“好吧,時間就定在5月22日,讓吳靜山他們做最後的準備!”
“是!!”
周泉和範昌義神色亢奮,這一天終於是來了!
…………
新京,皇宮。
女官領著一名太監小心翼翼地進入了皇後居住的宮殿。
這座宮殿的主人婉容麵容幽怨,臉上也毫無血色,似乎對一切都已經失去了興趣,她半躺在榻上,眼睛空洞無神地看著前方。
當女官領著太監進來的時候,她的眼睛隻睜開一條縫,連問都懶得問一聲。
隨著女官關上房門,那名太監忽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。
“娘娘,好久不見。”
這完全就是一個女聲,床上的婉容終於來了些許興趣,皺著眉頭,緩緩直起身來。
“你是個女人?”
她疑惑好奇的問道,
“怎麼裝成了太監,還說好久不見,難道你認識本宮?
把腦袋抬起來,讓本宮好好瞧瞧。”
跪在地上的太監馬上抬起腦袋,由於雙方之間還有一定的距離,婉容隻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,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?
不由自主之下,她已經從床上爬起來了,偏著腦袋走近地上的人。
地上的那人也高高的揚起腦袋,任由皇後娘娘打量。
當雙方距離足夠近的時候,婉容忽然想起了這張麵孔,眼神從驚訝變成了恐懼。
“你你你……你是顯玗?
日本人不是說你早就死了嗎?這是人還是鬼啊!”
說話間他已經連連後退了數步,嬌弱的身體搖搖晃晃,女官急忙上前攙扶。
跪在地上的自然就是愛新覺羅顯玗,也就是川島芳子,見婉容認出了自己,她便也不再跪著了,起身說道:
“我就說皇後娘娘肯定還認得出我來,
請娘娘莫要驚惶,我是人不是鬼,日本人說的話怎麼可信呢。
我從來都沒有死,隻是最近一直都在南邊,好不容易才回來的。”
婉容再三確認站著的是人不是鬼之後,神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。
“你怎麼穿著太監的衣裳,還把頭發,頭發也剃成了那樣?”
川島芳子為了混進皇宮,把自己的長發剪成了男士的短發,如果不仔細瞧的話,根本無法將兩形象聯係在一起。
愛新覺羅和婉容兩個人原本就是他從天津弄到東北來的,多年前便在兩人身邊埋下了暗樁。
這次她便是利用多年前的關係成功進入皇宮,見到了目標。
“娘娘對我的事情恐怕也聽說過不少吧,稟報娘娘,我現在已經不再為日本人做事了。
皇宮內外到處都是日本人,為了見娘娘隻能好生偽裝一番了,驚擾了娘娘,還請娘娘恕罪。”
儘管婉容這個皇後不倫不類,也沒有多少真正的權利,但是她畢竟處在這個位置上,基礎的政治頭腦還是有的。
聽了川島芳子的話後,她很快的想起了以前日本人通報的一些信息,再結合川島芳子如今的行為,她心中已經有了推斷。
“你又換了一個主子?”
話說出口後婉容就後悔了,急忙找補說道:
“我的意思是你投降了北平?
現在在為南邊效力?”
川島芳子心中根本就看不起婉容,但是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,因為她還需要借助這個娘娘完成自己的任務。
勉強擠出笑容說道:
“的確如娘娘所言,我現在不在為日本人做事。
想來娘娘應該也聽說了,南邊的日本人已經全部被消滅,整個華夏隻剩下滿洲這裡還有幾十萬。
而這幾十萬日本人很快也要不複存在了。”
婉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,完全不隱藏自己正在快速的思考和取舍。
隻聽川島芳子繼續說道:
“日本人敗亡是注定的,我此次進宮是關心陛下和娘娘。”
“哦。”婉容自己心中還沒有做出決斷,打算聽一聽川島芳子所言。
“日本人嚴格限製娘娘和陛下的行動,滿洲國真正的權力也在日本人手裡,這裡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個國家。”
“嗬嗬……顯玗,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。”
川島芳子臉上沒有任何尷尬,
“此一時彼一時,娘娘,老話不是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麼。”
婉容漸漸穩住了心神,低聲問道:
“你冒險來見本宮,到底所為何事?”
“回娘娘,關東軍失敗已成定局,我是來把娘娘和陛下救出火海的。
當然,首先是得見到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