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軍家院外。
牽著四條獵狗的陶三勝,看見秦強、陶大勝、陶二勝從趙軍家走了出來,剛要說話,卻見三人手中空空。
陶三勝一怔,問道:“大姐夫,狗呢?”
秦強沒有答話,伸手自陶三勝手裡扯過一根繩子,拽著繩子另一頭的青狗就往北走。
這條青狗和趙軍昨天帶回家的大青狗可是太不一樣了,大青狗是高大魁梧。
而秦強牽的這條青狗又瘦又小,也就五十來斤。
見秦強沒答話,陶三勝又向陶大勝問:“大哥,狗呢?”
陶大勝也沒答話,自顧從陶三勝手裡抓過一根繩子,牽著一條黑狗緊隨秦強而去。
陶三勝有點懵,看著自己二哥,不知道該問,還是不該問了。
陶二勝也從陶三勝手裡拿過一根繩子,對自己弟弟說道:“走吧,狗沒借來。”
“咋沒借來呢?”陶三勝更懵了,自己姐夫來趙家借狗快兩年了,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情況啊。
“彆問了,走!”陶二勝說著,牽著另一條黑狗走了。
陶三勝站在原地愣了兩秒,這才牽著僅剩的黃狗,跟著隊伍往村外走。
四人帶著狗進了山,一直沒把手裡的狗鬆開。
途中,青狗幾次叫喚,掙紮著要離開秦強,可秦強卻始終不鬆手,一直往山裡走。
青狗如此,明顯周圍有獵物,或者有獵物留下的痕跡,但秦強始終無動於衷。
這是因為,秦強今天的目的很明確,他這是奔一隻黑熊去的。
這年頭,野豬不值錢,打了就是吃肉。
但熊可就值錢了,而且可以說全身都是寶。
熊掌、熊肉那不用多說,那熊油拿來做菜,可是比任何油都好。
就算是在冬天,把用熊油烙的餅丟在雪地裡,哪怕到了零下四十度,那餅都不硬,一直是軟乎的。
當然了,這熊肉、熊油還是不能賣錢。
不過,熊身上可有值錢的好東西。
熊鼻子,用瓦片焙乾了,磨成粉,和黃酒服用,能治癲癇。
熊膝蓋骨,號稱假虎骨,能治風濕、類風濕。
最貴的,當屬熊膽。
就在86年這個時候,一顆熊膽拿到山下國營商店,賣個五百、六百都不成問題。
要是上好的銅膽,甚至能賣到上千塊。
秦強的爹,自秦強結婚以後,就自己搬到了山上,壓了個窩棚,開了幾畝地,平日裡就下套子、下夾子。
五天前,老秦頭溜套子的時候,看見了有熊的糞便。
熊和野豬不一樣,有能套野豬的套子,但沒有能套熊的。
恰好這老秦頭前兩天套了個麅子,他就用麅子油纏了個炸子,設了個陷阱。
從那以後,老秦頭每天去看一次自己設的陷阱。
就昨天,他去了一看,陷阱被觸動了,但周圍沒能看到死熊,地上隻有滴滴答答的血跡。
老秦頭有些懊惱,自己這炸子是纏的輕了,熊剛咬就炸開了。這是把熊嘴給炸壞了,但沒能破壞熊的大腦,這熊就沒死。
老秦頭心有不甘,於是便下了山,到秦強家叫他今天來打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