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在陳大賴打過兩槍以後,藏在四周的一些小獸,還有不遠處林子裡的飛鳥,全都銷聲匿跡了。
一時間,這片跳石塘四周,悄無聲息。
陳大賴和張援民對視一眼,二人齊齊向石頭倉子前走去。
當陳大賴來在近前時,張援民早就拿著樹棍往洞裡攪了一圈。
“還是沒有啊!”
“這能哪兒去了呢?”陳大賴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他不養狗,平日裡就是打溜圍,打野豬和麅子。
打圍這麼多年,他一共隻打過兩次熊。
不,準確的說,是殺過兩次熊倉子。一次是炸樹那回,今天是第二回。
對於打熊,陳大賴毫無經驗,要不是為張援民的妙計所折服,要不是信了張援民的手拿把掐,就算給他八萬擔,他也不會來的。
此時,麵對著眼前的局勢,陳大賴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看著一臉懵的陳大賴,張援民滿心的嫌棄,隻道:“要是我趙軍兄弟在這兒,早給這熊霸整死了。”
“你給我滾犢子!”陳大賴不樂意,打圍的人誰還沒有點脾氣呢。
“那你以為我還擱著陪你啊?”張援民嘟囔了一句,把那插在石頭縫裡的炸藥拔了出來,一手拿著炸藥,一手開始收引線。
等張援民走到石砬子跟前的時候,就覺心裡不爽,回身又懟陳大賴。
“你等我兄弟趙軍回來的,我讓你看看什麼叫炮手。”
陳大賴聽得惱火,回頭就要和他爭論。
可陳大賴一回頭,就見張援民背後,那大石砬子後麵,露著一個大熊腦袋。
“哎呀!大褲襠,快過來!”
“我還過去乾啥啊?”張援民衝著陳大賴說:“你彆不服氣,我……”
張援民說著,突然看見陳大賴向自己舉起了槍。
“我艸!”這可把張援民給嚇壞了,他心想咱倆就吵吵兩句,你咋還要拿槍打我。
“嘭!”
就聽一聲槍響,張援民轉身就要跑,可他一轉身,便看見一隻大棕熊從那石砬子後麵出來了!
“快跑!”陳大賴一邊喊著,一邊撅槍換子彈。剛才那大棕熊在石砬子後麵,就露出一個腦袋。
陳大賴就隻能瞄著熊頭開槍,可這一槍卻沒打著。
這熊聽見槍聲不但不跑,反而頂著槍來。
可熊繞過石砬子,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張援民!
張援民正抹身就往旁邊跑,他記得很清楚,上次跟趙軍上山的時候,趙軍和他講過,在這種危難的時刻,絕不能衝著槍手的方向跑,否則會影響槍手開槍。
可不管往那邊跑,他這小短腿又哪裡跑的過棕熊啊,沒跑出兩步,就被大棕熊一把給抓住了。
熊掌落在張援民背後,抓住張援民的同時,鋒利的爪子瞬間劃破棉襖。
這時,陳大賴已經換好了子彈,他想要開槍打棕熊的後心。
可是,他突然意識到,張援民在棕熊身前,這一槍打透了,萬一來個穿糖葫蘆可咋辦?
想到此處,陳大賴抬高了槍口,還是衝著棕熊腦袋來了一槍。
“嘭!”
棕熊頭上崩血!
一隻熊耳帶著一大塊頭皮飛落在雪地上,大棕熊嗷的一聲慘叫,隨掌把張援民往外一丟,轉身就來追陳大賴。
再看那張援民,被熊霸扔了出去,整個人大頭朝下,紮在了大雪堆裡。
上半截身子全都紮進了雪裡,隻留兩條腿在外不斷地蹬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