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簡單單幾個起縱,猞猁便已出了跳石塘,當它快速地來在崗尖子上時,那羊膻味更是不住地往它鼻子裡鑽。
猞猁那黃色的瞳仁閃著寒芒,它邁步往山下走去,一步步都很小心翼翼,還有那長著黑色簇毛的耳朵一動、一動,當真是眼觀六路,耳聽八方。
「嗎兒啊.....嗎兒...」這時,陣陣羊叫聲傳入猞猁的耳中。猞猁一愣,忙潛伏於草叢之中,慢慢探出頭向下方觀看。
這種叫聲,猞猁還是第一次聽到,不知道這叫聲是什麼野獸發出來的,它就不敢輕舉妄動。但漸漸的,猞猁又被羊膻味勾出,它伏著身子慢步往下走了兩米,就見一棵歪脖樹下,拴著一隻從沒見過的動物。
但那勾猞猁的味道,也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。
此時,猞猁的胸部、腹部幾乎都貼在了地上,就抬著頭往下看。當再一次被羊膻味吸引後,猞猁低下頭,並慢慢地向羊移動著。
在這深秋時節,滿山枯黃樹葉,可猞猁每一步踩在樹葉上,竟都未曾發出一絲聲響。
當猞猁距離羊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,羊忽然站
了起來。
猞猁嗅到羊膻味,就知道羊是自己的食物。而羊聞到猞猁氣味的時候,就感覺到了危險。
羊一起身,猞猁忙趴在地上不動了。而這時,羊扯著嗓子叫了起來。
「嗎兒啊!嗎兒!」
剛才羊也叫,但那時候是正常的叫聲,閒來無事叫一嗓子。可現在,羊的叫聲裡充滿了急促和恐慌。
這時,處在出一絲不對勁。
趙過身,將後背靠在大樹上,雙手持槍立於胸前。然後,他慢慢地將槍口往外探去,當槍口從樹旁探出時,趙軍將身一轉,端槍而立。
趙軍所處這棵大樹附近、周圍的樹葉,早已被他清理乾淨了,而他此時動作也快,未曾發出聲響驚動上頭的猞猁。
端穩槍後,趙軍透過槍星去尋找猞猁。既然猞猁是奔著羊來的,於是趙軍就順著羊往上坡找。
但見一抹黃色貼地移動,趙軍心中一喜,忙移動槍口隨著那抹黃色而動。
當猞猁距離羊還有十米左右時,它忽然暴起,猛地向山羊所在的方向一躥。
這一躥,起縱大概三米左右。然後,猞猁落地再起,又躥出三米,落地又起!
眨眼間,猞猁就已來在樹前,此時那羊見猞猁凶狠地奔它而來,嚇得它扯著繩子就跑。
繩子不長,總共才兩米多,羊想跑也跑不出太遠。但它這一跑,讓猞猁撲了個空。
這猞猁落在羊剛才所處的位置,而羊已跑出一米多遠。猞猁緊接著往前一撲,便已來在山羊近前,它再縱身時,一雙前爪就往羊屁股上搭去。
此時此刻,猞猁眼中露出一絲凶殘。可下一秒,隻聽一聲槍響。
「嘭!」
槍響的同時,猞猁腦袋炸開,一團血霧於半空中炸散!
猞猁的無頭屍體被子彈的衝擊力帶出很遠,重重地落在地上。
四周林間,飛鳥從樹梢上衝起,下頭睡著的張援民,瞬間被驚醒,慌忙起身端著槍就往上跑。剛睡醒的他,腳步淩亂,幾次都差點滑倒。
「嗎兒.....嗎啊.....」山羊扽著繩子,扯著嗓子不斷地叫著。趙軍那一槍來的及時,猞猁連它一根羊毛都未曾傷到,但羊害怕呀。
此時趙軍已來在猞猁前,他看了一下這隻猞猁,感覺比今早趙有財打的那隻大了一圈。
關鍵是,同樣都是一槍,同樣都是爆頭。父子倆第一次比較,算是打了個平手。
「兄弟!」這時張援民趕來,到趙軍身前,驚喜道:「這就磕下來啦?」
「啊!「趙軍衝張援民一笑道:「大哥,你辛苦、辛苦,在這兒就手給它扒了。」
「哎!」張援民欣然應下,當即從後腰抽出扒皮刀,開始給那猞猁扒皮。
而趙軍,則過去看了看羊屁股,見這羊毫發無損,趙軍不禁有些失望。
要是這羊受傷,今天就能吃著羊肉了。不過,想想今天家裡進了倆猞猁,也還是有肉吃的。之前趙軍在邢三那裡吃過猞猁肉,這肉吃著雖然有點酸,但肉質是很不錯的。
那頭的張援民乾活很是刹愣,十來分鐘就將猞猁皮給扒下來,並卷成一個筒來遞給趙軍。
趙軍接過猞猁皮,從挎兜子取出個白布口袋,將猞猁皮裝入其中。
這個塞不進挎兜子裡,趙軍就把它夾在咯吱窩下。
因為今天是要蹲猞猁,在這裡有彆的氣味不成,所以趙軍和張援民連早飯都沒帶。
還好此時都不到一點,趙軍和張援民也不算太餓,二人便打道回府。
在回家的途中,趙軍牽著
羊、夾著猞猁皮,而張援民背著麻袋,麻袋裡裝著開膛、扒皮的猞猁肉。
與此同時,永安林場的工人們都在午休,很多工人來在熱呼的開水房,在這裡抽煙、嘮嗑。
今天,張來發他姐夫韓誌明,趁著午休的機會來開水房打開水,順便關心一下他二小舅子最近的生活如何。
就在這時,張來發看到李如海又拎著水壺來了。這一上午,李如海都打了三壺開水了,他這是要乾什麼?
相比張來發,李如海跟工人們的關係更好,他一路進出,不間斷地有人和他打招呼,李如海嘴甜在屯子裡都是出名的,現在進了林場,也是該叫叔的叫叔、該叫大爺的叫大爺,跟工人們打成了一片。打完了開水,李如海就拎著水壺往回走,當臨近收發室的時候,李如海忽然臉色一變,加快了腳步。
等他進到收發室裡,先是轉身關上門,然後把水壺往桌子上一放,緊接著便拉上了窗簾。
李如海走到西牆根,將喂得羅上的木頭蓋掀開,裡麵是半下子淡黃色的液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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