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馬玲趕集趙軍出屯
雖然不知道今天的雨夾雪會下多大,但今天從一早晨開始就是陰天,難怪王美蘭不放心趙軍出去。
可趙軍執意要出去轉轉,王美蘭就去東屋給趙軍拿了件雨衣。
等王美蘭找到雨衣時,趙軍已經在門口了。
“兒子。”王美蘭出來一看,立即感覺到不對,就問趙軍道:“你不背槍啊?”
趙軍接過雨衣,將其塞進挎兜子裡,然後跟王美蘭說:“我去寶玉家,拿那撅把子去,帶倆砂彈看看順道溜點啥小玩意回來。”
“行。”一聽這話,王美蘭就知道趙軍不是去照量熊瞎子,也就不擔心他一個人出去了。
趙軍推門從家出來,院子裡的狗一看他穿著上山的衣服,還以為今天要去打圍呢,它們也不管天氣如何,紛紛急得一個個往上躥,嘴裡或叫或哼唧。
趙軍翻牆到了隔壁,直接來在李寶玉、李如海的房間裡。此時那把槍就掛在牆上,旁邊還有個一把擼的布兜。
趙軍摘槍挎在肩上,又把布兜拿在手裡,抽開緊兜口的繩子,從中又摸出兩個子彈袋來。
這些子彈連同子彈袋,還是當初周成國送槍的時候一起給趙軍的呢。
對這把槍,趙軍是再熟悉不過了,畢竟上輩子從這把槍到手,一直到禁獵交槍,趙軍就沒換過槍。這把槍雖然不如半自動槍可以連發,但勝在一個秀氣,從前到後不過六十公分,關鍵是槍管可以拆卸下來。
前世每到冬天,趙軍隔三差五就得去自己負責的楞場住上幾天。那時候,趙軍就把這槍一拆,槍托、槍管就揣在大棉猴的兜裡。而且這樣上山打溜圍,也是最方便不過了。
今天,趙軍就將這槍管拆下,將兩截槍塞進挎兜子裡。
然後,他拿過那兩個子彈袋,一一係在腰間。這兩個子彈袋,都是周大嫂特彆縫製的,袋口是鬆口,還帶一個扣子。
在袋口外圈,縫著一圈布帶,趙軍將布袋往腰間一係,子彈袋正掛在腰下,他伸手就能從中摸出子彈來。
而且這兩個子彈袋還是用不同顏色的布所縫製的。左邊藍色布袋裡,裝的是砂彈。而右邊的黑色布袋裡,裝的是獨頭彈。
周成國藝高人膽大,平日打圍專挑大的獵物,所以他手裡的獨頭彈反而更多。當初周成國將槍和子彈送給趙軍的時候,那獨頭彈足有一百大幾十發。
上山打圍又不是打仗,一次用不了這麼多子彈,所以大多數的子彈都在那一把擼兜子裡,而這兩個子彈袋裡,至各有二十發子彈。
趙軍將它們佩戴好後,將外衣衣角往下一抻,就把子彈袋給住了。
然後,趙軍從屋裡出來,沒理會叫個不停的大黃、小花它們,隻翻牆回了自己家。
兩家的獵狗是前天上的山,跟著趙有財連乾兩仗,昨天在家休息了一天,按理說興奮度不應該這麼高。但前天那兩仗打的,讓這些狗感覺憋屈,今天很想跟著趙軍上山好好浪一把。
可趙軍一時間沒能明白這些狗的心意,而且今天的天氣也不適合打圍,於是趙軍隻把青龍解開,隻帶著它出了院子。
趙軍雙手插兜也不牽狗,任由青龍四處亂跑、抬腿撒尿。他一路往北而去,穿過幾趟房就聽見西邊有人喊他:“趙軍!”
聽見聲音,趙軍和青龍都循聲望去。這狗也聰明,它天天聽人喊趙軍,知道這是自己主人的名字。
趙軍一見喊話的人,當即笑著舉起了胳膊,衝那人狠揮兩下,然後還小跑著迎了過去。
青龍見狀,本想在那大柳樹下留下氣味的它,忙飛快地跟了過去。
趙軍來在馬玲麵前,笑著問道:“乾啥去呀?一會兒要下雨了。”
馬玲也對趙軍一笑,答道:“今天有集,我過去瞅一眼。”
說到此處,馬玲低頭看了眼貼在趙軍腿旁的青龍,又抬頭看著趙軍,問道:“你領狗要乾啥去呀?”
“啊。”趙軍笑道:“我在家沒啥意思,尋思到屯子邊上溜達兩圈。”
說著,趙軍往馬玲來路上看了一眼,又問道:“你自己上集呀?”
趙軍都想了,要是馬玲一個人的話,自己就把狗送回家,然後陪著馬玲去趕個集。
可馬玲卻笑道:“我媽也去。”
說完,馬玲也回頭瞅了一眼,但沒看見王翠花身影,她便回過頭來和趙軍說:“我媽....得等一會兒能攆上我。”
趙軍笑了,對自己這個丈母娘,他是再了解不過了。且不說王翠花家裡條件如何,關鍵是這人對自己衣著特彆講究。
就比如今天要去趕集,她得把自己那些能穿的衣服都找出來,挨個試一遍,最後確定一件自己今天看著最順眼的。
還好就是,她這性格沒傳給馬玲。相反,馬玲從小被她媽的磨磨蹭蹭搞得不厭其煩,這也養成了姑娘的急性子,可謂是嫉慢如仇。
這不,本來娘倆說好了一起去趕集,早去早回省著下雨加雪挨澆。
可馬玲左等右等,王翠花還擱屋裡磨蹭,馬玲實在是受不了了,才跟王翠花定下來倆人在集上彙合。對於自己未來的丈母娘,趙軍肯定不能說大逆不道的話,隻問馬玲說:“你跟大娘要買啥去呀?這天能有賣的了麼?”
“有!”馬玲點頭,道:“我那天跟他們說好了今天給我拿來。”
在趙軍好奇的目光中,馬玲又給趙軍解釋說:“我尋思買點毛線,給我爸織個毛衣.....”
說到此處,馬玲壓低了聲音,繼續道:“再給你織個脖套。”
脖套,跟圍脖差不多。
隻不過圍脖是很長的一條,轉圈圍到脖子上。而
脖套是個圈,從頭頂套進去,套在脖子周圍,故因此而得名。
說要送趙軍禮物,馬玲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,緊忙快速地問道:“你喜歡啥色s)兒啊?有黑的,有灰的......還有黃的。”
“不要黃的。”趙軍道:“太新鮮的,我也戴不了啊。”
“不新鮮。”馬玲說:“土黃色的。”
“啊...."趙軍聞言,又問道:“你說要給我馬大爺織毛衣,他要織啥色的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