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軍嚇唬黑虎一下就把手放下了。他以為黑虎會鬆口呢,可看這架勢,趙軍搗騰著小步,就奔黑虎屁股追去。
黑虎慌了,它還像每次一樣,把頭往回一扽,然後就準備要跑。而它這一拖,就給麅子腸子拽出來了!
那麅子腸子長拖拖的流了一地,但聽趙軍開始罵狗,黑虎鬆口跑到旁邊樹後貓了起來。
「來,過來吧!」趙軍招呼張援民、解臣、黃貴,等他們過來時,趙軍對解臣說:「給麅子膛開了!」黃貴家這邊,白天的溫度也在零下十度左右。這時候捕獲獵物,必須先開膛。
張援民過來幫解臣一起動手,倆人給麅子開膛放血,將燈籠掛摘出來掛在樹上,然後又往麅子空膛裡裝了些那埋了吧汰的雪。
這雪一入麅子膛,漸漸融化的同時,也使麅子體內快速降溫。
在張援民、解臣給麅子開膛時,黃貴也沒閒著,他先是問趙軍道:「兄弟,這些燈籠掛喂狗不?」趙軍聞言一笑,道:「老哥,這些玩意也不夠啊!」
黃貴一想也是,趙軍家那八條狗,他早晨喂狗的時候可是見識過了,那是一個比一個能吃。彆說這點燈籠掛啥的,就是把那整個麅子扒了,扒出來三十斤肉,都未必夠這八個狗吃。
見黃貴不言語了,趙軍看了一眼坐在黃貴身後的三條狸狗。
這三條狗看著麅子被開膛,也是饞得夠嗆。但不管怎麼流口水,三條狗都隻乖巧坐在黃貴身後。
看看人家的狗,趙軍再看看那在樹下,一次次往上竄,試圖去夠那麅子燈籠掛的黑虎,不禁暗暗搖頭。
然後,趙軍對黃貴說:「老哥,你那仨狗用喂不?要不得就把那肝乎啥的,喂你這三條狗。」「不用!」黃貴把手一擺,過去扯下那麅子肚d),然後從身後抽出侵刀將其劃開。
這肚兒裡的東西不乾淨,黃貴快速地把肚一翻,將裡頭的臟東西甩在地上。眼看裡頭還沾著臟東西,黃貴將其往雪裡一揣,然後再拎出來抖落兩下。
反複兩次後,麅子肚大概乾淨不少,黃貴將其塞入躺著裡,然後起身時對趙軍說:「兄弟,等到咱家了,讓你嫂子給你掂對點兒好吃的!就這麅子肚兒,你嫂子要做出來,保證你都得樂意吃!」
對於黃貴的好意,趙軍欣然接受,然後他又問黃貴說:「老哥,你那鞋薄不薄啊?一會兒彆凍腳。」這有車咋的都方便,所以趙軍帶張援民、解臣出來打圍之前,卻是把該帶的都帶了。不光有棉猴,還有大棉鞋、氈襪,他那四個三角兜裡應有儘有。
而黃貴卻是沒有,他就穿了雙二棉鞋,領著三條狸狗在前帶路。
看著那三條狸狗,趙軍就一直在想:「人家這狗這麼聽話咋訓練的呢?」
就在趙軍羨慕彆人家狗乖巧時,黑虎悄悄跟在趙軍身後,它真的是饞肉了。黑虎剛才都想「嗷嗷」兩聲罵趙軍一頓了,但它不敢!
這橋頭村緊挨著山根子,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冷。此時的四人,帶著兩幫狗沒走多遠就進了山場。
他們翻山過崗走出去五
六裡地,在臨近溝塘子時,趙軍就問黃貴道:「老哥,你家這邊都是這個山形地勢麼?」
「對!」黃貴點頭,道:「跟你家那邊兒不一樣吧?」
趙軍搖了搖頭,兩省這片山脈都屬於長白山。但嶺南和嶺西、嶺東的山勢皆有不同,嶺南的山多是獨崗,山勢陡峭。而嶺西趙軍家那邊山勢相對平緩,而且雞爪子崗、崗岔子多。
「老哥······」「嗷!」
趙軍剛要說話,突然黑虎一聲怪叫打斷了趙軍已到嘴邊的話,然後就見黑虎一狗當先,第一個衝下了溝塘子。
「嗷嗷嗷······」黑虎緊著跑,緊著一頓亂叫。看到這一幕的黃貴,忍不住問趙軍道:「兄弟,我剛才就想問你了,你這狗是跑吠啊?」
一般來說,母狗跑吠的多,公狗很少有這樣的。但公狗要是跑吠,那配合它們比母狗更強壯的身體,可以說是獵人心中的完美獵狗!
「老哥!」這時,解臣在旁插嘴道:「你可彆看那狗病,它自己磕一頭四百多斤炮卵子!」「啊?」黃貴聞言,驚訝地道:「真的?假的?」
不怪黃貴吃驚,和狗一樣,野豬公母在身體素質上,差距也比較大。
像黑虎、大胖,還有以前的花小兒、未來的青龍,它們都可以單拿二百斤往下的母豬。但二百斤的公豬,就不是它們能對付的了!
而三百斤左右的野豬,那更是挑茬子。兩隻獠牙跟匕首一樣,最是傷狗!
要是再往上,野豬體重達到四百斤的話,就算獠牙微彎,但其身體、力量也不是狗能抗衡的。所以,當黃貴乍一聽黑虎單下四百斤炮卵子時,他有些難以置信。
「啊······」忽然,黃貴想起一事,轉頭對趙軍說:「我聽蔣明說了,你們那什麼新楞場啊,有個炮卵子挑死好幾個人,是你領狗給它磕下來的吧?」
趙軍淡淡一笑,黃貴和解臣說的是一件事沒錯,那確實是黑虎成名之戰。而趙軍不知道的是,今天的黑虎,找上了一頭七百斤的炮卵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