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去春來,轉眼就是一年過去。
眼看就要步入盛夏季節,玉山書院一年一度的暑假即將開始。
經過去年的擴招,書院的學生已經超過三百人,原本還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校園,此刻已經有些人聲鼎沸的意思。
特彆是課間時刻,有躺在草地裡邊曬太陽邊看書的,也有好友因為某個問題激烈討論的,當然,最熱鬨的永遠是足球場。
原本前年的時候,足球就是全校最受歡迎的運動項目,在新生加入之後,就更是炙手可熱,要不是書院嚴令禁止鬥毆,這幫年輕氣盛的半大小子,早就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了。
當然,這些學生都是聰明人,既然書院不能鬥毆,那就通過比賽來爭奪球場的使用權。
於是,每個月一屆的玉山書院足球對抗賽就此誕生,這也逐漸成了玉山書院的傳統賽事,經久不衰。
對於足球賽事,秦浩不僅沒有阻止,反倒是大力支持,足球是和平年代的戰爭,更何況是在封建社會,大唐周邊還有那麼多敵人要征討,保持尚武精神是必須的。
何況足球不單單隻是一項運動,還能培養學生們團隊協作的能力。
放假前的最後一天,傍晚,上完課,所有老師都聚集在小禮堂開會。
學生放假,不代表老師能夠放假,對於玉山書院來說,接下來的兩個月工作可一點都不輕鬆。
“馬上又是一年一度的招生季了,各位先生最近都收了不少禮吧?”
雲燁的一句玩笑話,讓原本還有些沉重的氣氛變得輕快不少。
玩笑歸玩笑,關於如何招生,還是產生了不小的分歧,玉山、離石這幾位老先生主張還是跟去年一樣,由老師前往各地搜尋平民子弟。
然而,一向順從幾位老先生的雲燁卻提出了異議。
“去年,玉山書院還沒什麼名氣,這麼做的確是無可厚非,但如今玉山書院的名氣已經超過國子監,若還是一味吸納平民子弟,將那些世家大族排斥在外,恐怕會遭到他們的打壓。”
“何況,世家子弟中也有不少人才,若是因為身份而剝奪他們入學的機會,也有違書院公平招生的原則。”
玉山幾位老先生相視一眼“哦?你有什麼想法?”
“公開考試。”
“不分籍貫。”
“不論出生。”
“隻要是良家子,都可以參加!”
雲燁話音剛落,所有老師都用一種錯愕的目光盯著他,這可是大唐,一個人的出生基本就決定了他的階層,王侯將相寧有種乎,很多人隻關注這句話的字麵意思,卻忘記這句話後麵其實還有一個問號。
“雲小子,你的意思是,讓那些王孫貴胄、五姓七望的子弟跟一介平民一同參加考試,不論出生,誰考得好,便錄取誰?”李綱沉聲問道。
“不錯!”
李綱聞言暢快大笑“哈哈,雲小子,原本我以為你師兄膽子夠大,是個能成大事的,沒想到你的膽子一點都不比他小。”
“好,就憑你這個一視同仁,我們這把老骨頭就陪著你顛一回!”
這的確是個十分大膽的決定,就連李世民得知後,都有些拿不定主意,連夜將房玄齡、杜如晦叫到宮中商議。
“房愛卿,書院這一步是不是走得太快了些?”
房玄齡跟杜如晦對視一眼。
“回稟陛下,此舉看似冒險,實則已經是書院能夠做出最正確的決定。”
“哦?房愛卿的意思是?”
“書院如今開辦不過兩載,培養出來的學生能力如何,陛下是清楚的,如若再按照去歲的方法招生,必然會引起世家大族的嫉恨,而且也不利於將來學生畢業後的就職。”房玄齡說到這裡頓了頓,發現李世民的臉色不變,於是繼續說道。
“讓世家子弟與平民子弟公平競爭,如此一來不僅堵住了世家大族的悠悠之口,也給了平民子弟一個奮力一搏的機會,能夠做出如此冷靜的判斷,倒是讓老夫對雲燁那小子刮目相看。”
李世民聞言也不禁頻頻點頭,杜如晦卻笑著搖頭道。
“雲燁那小子鬼主意多,要說什麼奇謀妙計出自他,老夫一點不稀奇,可這法子老成持重,明顯不是他的風格,隻怕是另有高人指點。”
“杜愛卿的意思是?”
“自然是那位馬上要成為陛下乘龍快婿的秦縣男了。”
“哈哈,杜愛卿言之有理。”
沒錯,秦浩馬上就要成親了,原本他是打算等李麗質過幾年長大一些再嫁過來的,可是李世民等不及了,從開春就讓長孫皇後幫李麗質籌備嫁妝,或許也是出於內心的虧欠,李世民給李麗質準備的嫁妝豐厚遠遠超出了公主的規製。
結果就是,魏征直接在大朝會上當麵怒懟李世民,弄得李世民差點氣不過沒把魏征給砍了。
最後還是李麗質主動來勸李世民,這件事才算是解決。
也因此,李世民更加心疼這個懂事的女兒,既然嫁妝不能違規,那就給秦浩加官進爵好了,反正之前秦浩進獻土豆跟獻計治理蝗災的功勞還沒獎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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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,秦浩就這樣莫名其妙直接一躍從最初級的男爵,成了僅次於國公的侯爵。
此外,李世民還賞賜了不少封地跟金銀珠寶,大方得完全不像他平時摳搜的性格。
秦浩大婚之日,整個長安城的達官顯貴都前來祝賀,李世民跟長孫皇後不方便出麵,就由太子李承乾一路送嫁,十裡紅妝更是不在話下。
經過一係列繁瑣的儀式後,李麗質被送入洞房,而秦浩則是被留下來招呼客人。
“師兄,恭喜啊,你這就算是皇親國戚了,少奮鬥二十年啊。”
“你小子也彆笑話我,你也快要成親了吧,小心到時候我把你那點事全都抖出來,我可是聽說了那位辛月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燈。”
雲燁一聽連連討饒,再也不敢調侃秦浩了。
“葉子,秦先生,鬨了半天你們在這躲著呢,我說怎麼半天找不到人。”
“是,秦先生,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,我們可得好好敬你一杯。”
程處默、長孫衝這幫學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能夠名正言順“報仇”的機會,拉著秦浩就要去拚酒。
“喝酒沒問題,但是你們平時喝的那些酒沒什麼意思,今日我準備了幾壇好酒,保證你們平日裡沒喝過。”
等侯府下人把酒端上來,雲燁一看就趕緊躲到一邊,這玩意可是經過蒸餾的高度白酒,跟平時喝的那些米酒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果然,在秦浩連乾了三碗之後,程處默這幫貨就全都被喝趴下了,口中還不斷念叨著“好酒,好酒。”
與此同時,婚房裡,李麗質戴著比她腦袋還要沉的頭飾端坐在床沿,雖然很是疲憊,卻始終強打精神。
“公主,要不您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吧,累一天了。”貼身宮女如煙心疼的道。
李麗質輕輕搖了搖頭“不可,禮不可廢,今日第一次入侯府的門,讓外人知道了,還以為大唐公主都如此沒規矩呢。”
就在說話間,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公主,公主,駙馬來了。”
李麗質聞言更加挺直了腰杆,目光透過紅紗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