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這些謎題若是能答到五題以上,就能上三樓與秦公子、袁公子同桌暢飲,所以才吸引了這般多的才子佳人。”
程少商放眼望去,發現來的的確都是年輕男女,其中女性更是占了絕大多數,一些小女娘更是眉目含情。
秦浩之所以弄這麼個活動,一方麵是替袁善見揚名,一方麵則是因為這家酒樓是秦家的產業,肥水不流外人田嘛。
就在程少商打算上酒樓去找秦浩時,卻被一名女子撞了一下,女子滿臉傲嬌,絲毫沒有理會程少商,而是對身邊的男伴道。
“樓垚,你替我猜中五個燈謎,我便原諒你。”
樓垚看向掛滿燈籠的那麵牆,一時間有些撓頭:“這裡的燈謎難度可不小,我怕是隻能猜中一兩個,而且,你要猜中五個做甚?難道要與那秦二公子跟袁公子同席共飲?彆忘了你我可是有婚約在身的。”
何昭君不屑的瞥了他一眼:“答不出來便自認學識淺薄,我自會找其他人幫我答,你若是這般沒用,有何資格做我的夫婿。”
“你.......”樓垚臉色青一陣紅一陣,卻也隻能彆過臉去。
程少商剛剛被撞本就不高興,見這女子竟然如此跋扈,更是看不過眼,忍不住譏諷道。
“說彆人學識淺薄,卻不知你能答得出來幾道題來,今日秦公子設下燈謎邀約,本是一件雅事,卻被你搞得烏煙瘴氣,簡直大煞風景。”
樓垚聞言深以為然的衝程少商拱手道:“這位女公子說得不錯,猜謎邀約乃是邀請誌同道合之人坐而論道,你又何必摻和。”
何昭君自小嬌生慣養,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,狠狠瞪了樓垚一眼,又怒視程少商斥道:“我與未來夫婿講話,合適輪到你來插嘴!”
論牙尖嘴利,程少商還沒輸過誰,一副很無辜的模樣反駁道:“可我剛剛還聽有人說,答不上五道題,就不配做她夫婿的。”
說著又對樓垚道:“這樣的新婦你可要小心了。”
何昭君被氣得滿臉通紅,正要上前跟程少商當麵“掰頭”,卻見酒樓掌櫃走到跟前,衝著程少商一拱手。
“程四娘子,我家公子請您樓上一敘。”
程少商還來不及抬頭,就聽身邊一陣騷動,樓下的小女娘都在抬頭望向上方,卻見三樓靠近街邊的窗戶被推開,秦浩不知何時已經走到窗邊,臉上的笑容彷佛將初春的積雪儘數融化。
“哇,這就是秦二公子?果然英俊倜儻。”
“不僅俊朗,而且還那麼的有才氣,天呐,他在衝我笑呢。”
“胡說,分明是在衝我笑。”
程少商見到那張久違的麵孔,迫不及待的就要上樓,結果卻被何昭君一把拉住。
“店家,剛剛你們明明有言在先,需答對五道燈謎才能上樓,為何她不用回答?”
這下圍觀的小女娘們也都用不善的目光打量著程少商。
“對啊,她憑什麼可以上樓,那我也要上樓。”
“沒錯,同去,同去。”
掌櫃的急了,不說規矩,就這麼人都要上樓,他的買賣還做不做了。
程頌跟程少宮這個時候也圍了上來,見到妹妹被欺負,連忙來到跟前。
“你這小女娘為何欺負我家妹妹!”
然而,何昭君絲毫不怵,反而不屑道:“我倒是誰家的小賤人跑這來撒野,原來是一介武夫之後,也敢在此丟人現眼,怕不是大字都不識的幾個吧!”
何昭君也是出身武將世家,她一眼就認出程頌身上的腰帶是武侯家族佩戴的樣式,她的父親是大將軍何勇,在武將當中算是最拔尖的那一批,又深得帝信任,自然不會把同為武將家族的其他同齡人放在眼裡。
這下程少商徹底不能忍了,說她可以,但是說她父親就不行,程少商一把甩開何昭君的手,冷聲道。
“武將家族也未必都是如你這般不學無術之輩!”
何昭君瞪著她,怒視道:“哼,多說無益,除非你能答得上五道謎題,否則休想上樓。”
程少商激將道:“我即得了主家邀請為何上不得樓?莫非這都城都是你說了算?”
“你.......”何昭君一時也被噎得說出不話來。
然而,程少商卻話鋒一轉:“不過既然你不服氣,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,咱們打個賭,若是我猜不中五道題,便不再上樓而且向你道歉,但若我答對了五道題,你要向我兄長道歉,如何?”
何昭君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,頓時有些心虛,不過身邊的小女娘卻開始起哄。
“跟她賭,不能讓她上樓!”
“沒錯,跟她賭,我就不信她能有多少學識,能猜中五道謎題。”
一旁的樓垚左右為難,也不知該勸哪一個。
何昭君忽然眼珠一轉:“好,我跟你賭,但是需得我來指定燈謎才行。”
程少宮聞言怒道:“店家明明隻是說猜對五道燈謎就能上樓,你來指定是何道理?”
何昭君蠻橫道:“哼,若真有真才實學又何必懼怕?誰知道她之前是不是看過某些謎題。”
“好,隨你指定便是,不過諸位可都要與我做個見證,若是這位何小娘子耍賴,需得傳到都城皆知才行!”程少商掃了一眼牆上的燈謎,轉身對圍觀的年輕男女說道。
自古看熱鬨不嫌事大,眼見這麼刺激的賭局,頓時引起了眾人的響應。
“這位小娘子放心,我等皆是見證,誰也跑不了。”
“沒錯,兩位小娘子安心對賭便是。”
這麼一鬨又吸引來不少人,一時間酒樓門口的街道都堵塞了。
樓上,袁慎也看到了人群中一襲紅裙的程少商,他對程少商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的小女孩上,這會兒見她已經長成了嬌媚的小女娘,不免有些詫異。
“你不去棒她解圍?”袁慎見秦浩絲毫沒有下樓的意思,不免好奇的問。
秦浩澹澹一笑:“這些燈謎是難不住她的。”
“子瀚對她就如此有信心?”袁慎有些不服氣,要說程少商能答對秦浩的謎題,他覺得也算正常,說不定秦浩教過她,可自己的那些謎題卻是“原創”的,程少商怎麼可能輕易破解?
秦浩走到桌前,拿起正在燙的酒壺,對袁慎道:“這酒涼之前,若是她能答出五道謎題,表兄便將那隻玉笛贈予她,若是不能答出,我便將那柄折扇給你,如何?”
袁慎手裡有一支玉笛,一直寶貝得跟什麼似的,程少商除了做手工活之外,最喜歡音律,秦浩早就在打這支玉笛的主意了。
“這.......”袁慎一時有些猶豫,但秦浩那柄折扇製作實在精美,扇骨采用的是象牙和上好羊脂玉製成,更加讓他心動的是,扇麵上的山水畫搭配題詞。
“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。
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。”
如此意境,簡直跟他不要太般配好吧,何況這樣的天氣,一壺酒很快就會涼掉,他才不相信程少商能在溫酒答出五道謎題。
“好,君子一言。”
“駟馬難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