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毛七一斤。”
“貴了。”
老板一聽就直搖頭:“我們這兒品質最好的大米,最多也就賣一毛七。”
秦浩不慌不忙的道:“那是陳米的價格,新米賣個兩毛綽綽有餘。”
“可是顧客不認可,他們怎麼知道我們賣的是新米。”老板還是搖頭。
秦浩正色道:“我們青藍集團不賣陳米。”
“要糧票嗎?”
“當然,計劃外可不是這價格。”
老板猶豫了一下:“一毛五,最高了。”
“一毛六,少一分都不行,新糧我們不愁賣。”秦浩態度堅決的道。
“好吧,一毛六就一毛六,不過你可彆拿陳糧湖弄我。”老板道。
“放心,我們這又不是一錘子買賣,貨到了你隨便抽檢,假一賠十!”秦浩拍胸脯保證。
“那行,先給我來二十噸的大米.......你們的豆油跟花生油什麼價?”
又是一番討價還價,老板最終訂了二十噸大米,十噸豆油,五噸花生油,也算是開了個好頭。
之後,秦浩跟秦嶺把糧油市場所有的攤位都跑了一遍,拿下了五百噸大米,一百噸豆油,七十噸豆油以及兩百噸麵粉的訂單。
主要是秦浩作為生麵孔,這些老板都還不太信任他,有的甚至覺得秦浩就是個騙子,要不是他沒有提前收取定金,說不定就有老板要把他扭送到派出所了。
跑了一天,回到招待所,小鄒也已經找到了幾處門店。
得知秦浩一天就跑下來這麼多訂單之後,眾人也都有些興奮。
“果然還是南方城市富裕啊,咱們那兒大米能賣到一毛一斤就不錯了。”
秦浩擺擺手:“這不一樣,畢竟咱們那是原產地,羊城跟咱們那兒可是隔了兩千多公裡,光是把糧食運到這邊來就得費不少工夫。”
果然,秦浩這邊給廠裡撥去電話,銷售科那邊卻犯了難。
“秦廠長,其他地方都還好說,可是粵省這邊有點難辦啊,從東北到粵省的鐵路就隻有一條,咱們在那邊沒關係啊!”
秦浩聞言微微皺眉:“這樣,你先把報告打上去,如果那邊給打回來,咱們再想辦法。”
銷售科長也隻能按照秦浩說的辦,結果也不出意外,報告直接被打了回來,理由是運力不足。
運力不足倒也是個實情,畢竟七十年代鐵路的建設還不完善,不過這年頭運誰的貨,不運誰的貨,完全看關係,關係到位了,就不存在運力不足。
這倒是個麻煩事,如果不解決運輸問題,往後這生意就沒法做了,兩千多公裡,要是靠貨車來運,得賠死。
秦浩思索片刻後問:“你打聽一下,瀏州鐵路局這邊誰說話比較管用。”
“已經打聽過了,這邊的一把手屬於掛職,說話算數的是一個姓王的副局長。”銷售科長道。
“行,我知道了,你那邊讓工廠備貨,其他的我來搞定。”秦浩說著就掛斷了電話。
“王副局長?”秦浩腦海裡忽然想到一個人,瀏州鐵路局,姓王?
秦浩依稀記得,這位王副局長的兒子,小王現在貌似就在羊城鐵路局工作。
想到這裡,秦浩給秦一鳴打了個電話,便宜老爹可是個寶庫,這年頭很多地方上的官員都是從部隊轉業複原的。
“羊城鐵路局?我幫你問問吧。”
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,果然是軍人的辦事風格,差不多一刻鐘後,秦一鳴的電話就打到了招待所。
“你打這個電話去找宋文斌,他之前在我手底下當過排長,現在在羊城鐵路局當處長,應該能說得上話。”
秦浩電話打過去,對方一聽是老首長的兒子,語氣很客氣。
“沒問題,這樣吧,咱們明天找個地方吃個飯,坐下來聊一聊,實在不行我托托關係,都是兄弟單位,多少也賣我點麵子。”
“好的,那就多謝宋叔叔了。”
“嗨,多大點事,以後有需要隨時來找我。”
掛斷電話,宋文斌就把秘書叫來:“我們局裡是不是有個叫王時的小夥子?你把他叫到辦公室來一趟。”
秘書出去之後沒多久,就把王時帶來了。
王時有些忐忑,還以為是自己最近摸魚被人給舉報了。
當聽說宋處長明天讓他跟著赴宴,頓時鬆了口氣,不過他也很清楚,這宋處長平日裡跟自己沒什麼交際,忽然讓他一起赴宴,顯然是衝著他老爹的關係。
對此,王時倒也沒有拒絕,從小在乾部家庭環境下長大,對於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了,大家心照不宣。
轉過天,王時就跟著宋處長來到陶陶居,這家據說是創辦於清光緒六年,後來還因為特殊時期改名為“東風樓”,一直到73年才重新改回原名,也算是羊城比較上得了檔次的飯店了。
“您就是宋叔叔吧,我是秦浩,老聽我爸提請您。”
包廂門被推開,秦浩立即迎了上去。
宋文斌打量著秦浩,熱情的在他胸口錘了一下:“嗯,不愧是老首長的兒子,這身板就是結實。”
“來,我給你們介紹一下,這位是王時,這位是.......”
還沒等宋文斌說完,就聽王時一聲驚叫:“秦浩,你是秦浩?”
秦浩有些疑惑:“你認識我?”
王時意識到自己失態了,不過還是掩藏不住激動的神色:“那是自然,我可是不止一次在報紙上看到你的事跡,牛,太牛了!”
說著就把秦浩兩次上內參,多次上全國性質的報紙,還有帶領知青自給自足創辦工廠的事情說了一遍,把宋文斌都給說懵了。
“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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