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過天,秦浩跟許紅豆來到民宿,謝之遙已經帶著七八個年輕男女在等候,從他們略帶稚氣的臉龐來看,也就是十六七歲的年紀。
這些人秦浩在村裡也都見過,平日裡就是在田地裡幫家裡乾乾農活,看起來比城裡小孩要黑一點,也壯實不少。
“浩哥。”謝曉軍熱情的跟秦浩打招呼。秦浩衝他點點頭,隨後對在場的女孩道:“你們跟許經理去樓上麵試吧。”許紅豆站出來對女孩們笑了笑:“跟我來吧。”女孩們乖乖跟著許紅豆去了樓上客房。
謝之遙說了一句:那我也先回去了。
“嗯。”送走了謝之遙,秦浩掃了一眼在場的四個男孩。
“你們有誰學過廚師的,舉一下手。”四人左右望了望,沒人舉手,顯然沒人學過,除了謝曉軍之外都低下了頭,性格上都有些靦腆,至於謝曉軍,這小子很早就在外麵混跡,臉皮比較厚,還衝秦浩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。
“平時在家裡經常幫忙做飯的舉一下手。”秦浩又問道。有兩個男孩猶豫了一下,緩緩舉起手。
秦浩指了指後廚操作台:“你們各自切一盤土豆絲看看。”兩個男孩都乖乖拿起菜刀,開始切土豆絲,其中一個男孩的刀工還不錯,動作很快,缺點是切出來的土豆絲粗細不一致,而另外一個男孩刀工就要差一些,不過他做事更有耐心,也不追求快,切出來的土豆絲反倒是比較接近。
等二人切完一顆土豆後,秦浩示意他們停下。
“可以了,我大概知道你們的水平了。”二人歸隊之後,秦浩對四人道:“後廚的工作會很辛苦,你們確定要跟著我學嗎?”謝曉軍第一個表態:“浩哥,你收下我吧,我一定好好跟你學。”其餘三個孩子也都連連點頭。
“行,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頭,掌勺的手藝可不是一年半載就能練出來的,特彆是你們都沒什麼基礎,一切要從頭開始,現在後悔還來得及。”秦浩先給四人潑了盆冷水。
謝曉軍四人都連連拍胸脯保證,吃得了苦。
“那就先從切土豆絲開始。”秦浩說完就帶著四人來到操作台,開始拆解切土豆絲的動作。
“一般來講,土豆的表麵都帶點弧形,很難放穩,第一步我們可以在土豆的橫麵切下來一塊,再把切過的這麵放在桉板上,是不是就平了?另外,切土豆絲的時候一定是兩隻手配合,拿刀的手要穩,直上直下不要偏,碼菜的手,手指蜷縮起來,用指骨頂住刀的一側,這樣才不會切到手.......”在謝曉軍四人驚詫的目光中,秦浩已經飛速的將一顆土豆切成了絲,這些土豆絲不僅很細,而且粗細看起來就像是用機器推出來的一樣精確。
“浩哥,你也太牛了吧,這刀工我練幾年能練得跟你一樣?”謝曉軍滿臉驚歎。
秦浩放下刀,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:“彆總好高騖遠,先練個半年再說。”說完,秦浩對其餘三人正色道:“廚藝一方麵靠學習,一方麵靠悟性,但是刀工隻要你們肯下功夫,早晚有一天能練出來,等你們能在一分鐘之內切完一顆土豆,並且土豆絲粗細一致時,就可以來找我學炒菜了。”之前兩個切過土豆絲的男孩聞言,默默拿起了菜刀開始練習,謝曉軍跟另外一個男孩見狀也都跟著練了起來。
從廚房出來,秦浩來到二樓,發現許紅豆正在跟女孩們閒聊,女孩們也都不像之前在後廚那麼緊張了,臉上都有了笑容。
“那就先這樣,你們先回去,結果回頭我會用短信通知你們的。”等三個女孩離開之後,秦浩問許紅豆:“怎麼樣?”許紅豆搖頭歎了口氣:“其中兩個女孩都還行,年紀最大的那個資質就差得多了,笑起來也沒有親和力。”服務員的要求不一定是長得有多好看,但需要有一定的親和力,很多時候,一個具有親和力的笑容就能化解很多矛盾。
“沒關係,塞翁失馬焉知非福,或許她會有彆的機會,彆給自己太大壓力。”秦浩安慰道。
“嗯。”到了中午,秦浩到後廚轉了一圈,發現謝曉軍框裡的土豆絲明顯比其他三個男孩筐裡的少,不用問,這小子肯定是偷懶了,不過秦浩也沒有點破。
“從今天開始,你們中午晚上兩餐就在這裡吃,我來做菜,至於能學到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。”聽說可以學到手藝,謝曉軍四人都興奮不已。
在見識了秦浩的廚藝後,四個男孩眼裡滿是敬佩也憧憬。
“行了,彆傻站在這了,上桌吧。”餐桌上,不時就會傳出謝曉軍四人驚歎的聲音,一個個就像是剛放出來的犯人似的,狼吞虎咽的。
或許是有了這個刺激,下午,就連謝曉軍都沒有偷懶了,開始認認真真的練習刀工,秦浩也沒盯著他們的意思,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,要是不想學,就是拿菜刀抵著脖子也沒用。
到了晚上,秦浩正在小院裡納涼,謝之遙拎著一壺梅子酒找了過來。
“許紅豆呢?”秦浩指了指二樓:“房間裡完善培訓教程呢,今天怎麼興致這麼好,來找我喝酒?”
“唉,這不是心裡煩悶,來跟你訴訴苦嘛。”謝之遙歎了口氣。秦浩有些好奇的問:“煩悶?韶華書屋不是已經確定了要落戶雲苗村嘛,你還有什麼可煩悶的?”
“彆提了,不說這個還好,說起這個我就惱火。”謝之遙坐到秦浩對麵,直接就倒了兩杯酒,自己那杯一飲而儘,然後直勾勾的看著秦浩。
秦浩笑罵:“你小子喝酒也不知道整點下酒菜帶過來。”
“嘿嘿,這不是想蹭你一頓嘛。”
“行,我來整兩個下酒小菜。”簡單炒了個小炒肉和毛豆,秦浩問道:“說說吧,又怎麼了?”
“韶華書屋看中了德清阿伯家的祖宅,一開始楊阿公不答應,我爸幫忙做了工作,楊阿公才勉強答應下來,結果他兒子德清阿伯又趁機漲價,我都還沒敢跟韶華書屋那邊說,否則人家還指不定以為我們雲苗村民風不好,直接放棄落戶的想法呢。”謝之遙鬱悶的道。
秦浩想了想:“韶華書屋是非那套祖宅不可嗎?這事楊德清知道嗎?”謝之遙眼珠一亮:“你的意思是說?”
“漲價就說明楊德清是想租的,這種貪婪的人最怕什麼?”
“最怕到嘴的鴨子飛了?”謝之遙一拍大腿,然而二話不說就往小院外麵跑去。
“你這酒不喝了?”
“不喝了,你喝吧,我得先去趟村委會。”秦浩搖搖頭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美滋滋的品味這閒暇的時光。
許紅豆從樓上下來,見秦浩一個人自斟自飲,忍不住好奇的問:“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喝酒?”
“謝之遙說讓我陪他喝兩杯,結果喝到一半他就跑了,這梅子酒不錯,要不來點?”秦浩衝許紅豆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