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佳蹲下對兒子道:“子言你還認識這個妹妹嗎?”
許子言一臉疑惑的搖頭,不過眼睛還是一直盯著秦芮在看。
而秦芮也在打量著許子言,孩子嘛,是很容易玩到一起的,從秦浩身上下來之後,秦芮就走到許子言麵前,然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,伸手去摸許子言的臉。
許子言卻被秦芮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,下意識往後躲,結果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,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。
秦芮一張小臉都快擠成小籠包了,她不明白許子言為什麼突然就哭了,下意識的看向秦浩。
秦浩並沒有插手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,顧佳卻上前把許子言抱進懷裡,又是哄又是勸的,總算是把許子言給哄好了。
許子言又打算找秦芮玩兒,結果小丫頭卻不買賬了,跌跌撞撞的一頭紮進秦浩懷裡,然後嫌棄的瞪著許子言。
秦浩樂了,這小丫頭估計是嫌棄許子言愛哭,不打算再跟他玩兒了。
趙靜語也看出來了,伸手捏了捏閨女肉乎乎的小臉蛋,笑罵:“你小時候也可愛哭了好吧。”
“噠噠。”小丫頭說話還不行,但是表情卻很生動的告訴在場所有人。
“我沒有。”
這下可把眾人給逗樂了,就連顧佳也顧不上安慰兒子,笑嗬嗬的對趙靜語道:“你們家這小公主也太有個性了吧。”
“這丫頭脾氣也不知道像誰,壞得很。”
趙靜語刮了刮閨女的鼻子,寵溺中帶著一絲無奈。
這時候阿姨過來表示菜已經做的差不多了,可以入席了,趙靜語就招呼顧佳一家落座,秦浩則是抱著閨女,坐到她訂製的嬰兒凳上。
用餐過程中,許幻山基本沒什麼話,也就是時不時的跟秦浩碰個杯,喝點酒,趙靜語、顧佳、鐘曉芹她們三個倒是聊得很熱烈。
特彆是聊到早教的話題,趙靜語很感興趣,顧佳也是毫不藏私,鐘曉芹也聽得很認真,時不時的還往秦浩身上瞄一下。
“唉,親愛的,你說咱們是不是也該給芮芮報個早教班啊?”趙靜語忽然轉頭對秦浩道。
小丫頭還不知道母親已經在打自己的主意,正拿著剝好的蝦仁往嘴裡送,可惜她那幾顆小乳牙咬起來實在有點費勁,口水都流下來了,蝦仁還剩下一大半。
秦浩看了看閨女,直接否定了這個方案,澹澹的說道:“沒必要。”
僅僅三個字,卻給顧佳帶來了很深的震撼,她明白秦浩所說的沒必要,是基於他強大的財力跟社會資源,像秦芮這樣的出生,已經決定了她可以不用跟同齡的大部分孩子進行殘酷競爭,她一樣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。
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,有的人生來就是騾馬,雖然很不公平,但這就是社會現實。
許幻山一聽立馬覺得找到了“知音”,難得主動端起酒杯跟秦浩喝了一杯。
“我也覺得沒必要,這一兩歲的孩子能學到什麼啊,那學齡前教育也都還要從三歲開始呢,而且我覺得就算是上了幼兒園小學,也沒必要那麼看重學習,孩子嘛,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,我覺得就夠了。”
趙靜語看著正低頭認真啃著蝦仁的閨女,一想也是,反正閨女將來也不缺錢,何必遭那份罪呢?
許幻山見秦浩跟趙靜語都認同自己,有些暗自得意,卻沒有發現顧佳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。
吃過晚餐,秦芮小丫頭總算是沒那麼嫌棄許子言了,兩個小家夥開始玩了起來,秦浩跟許幻山成了左右護法,避免兩個小家夥磕著碰著。
而顧佳她們三個就坐在陽台上,過上了閨蜜之夜,不時傳出一陣輕笑。
“唉,還是靜語姐你這裡好啊,視野開闊,坐在客廳都能看到這麼漂亮的江景。”顧佳感慨道。
鐘曉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,當初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,也被這景色震撼到了。
“當初你們買的時候,肯定也不便宜吧?”
趙靜語的目光轉向正在給閨女保駕護航的秦浩,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神色:“阿浩跟這裡開發商老板的兒子是哥們兒,當初買下來的時候折扣還挺大的,具體多少我就不知道了,我隻負責了裝修部分。”
顧佳一聽不由眼前一亮,轉頭對鐘曉芹道:“唉,曉芹,現在君悅府還有沒有尾盤沒有賣出去的。”
鐘曉芹想了想:“好像還有幾套低層在清盤吧。”
顧佳頓時麵露喜色,對趙靜語道:“靜語姐,你剛剛說秦總有關係能拿到折扣,你看能不能幫幫忙.......”
“嗨,多大點兒事,這個我就能給你辦了,於晨我也認識,你什麼時候要買房,我給他打個電話就是了。”
“那可就太感謝你了,靜語姐,你這一句話可是為我省了不少錢呢。”
“都是姐妹,這麼客氣做什麼。”
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九點鐘,許幻山見兒子已經困了,於是打斷了顧佳三人的閨蜜之夜。
顧佳臨走前還不忘對鐘曉芹道:“曉芹,你跟我們一起走吧,我們讓代駕繞個道先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,不用麻煩了.......”鐘曉芹本來酒量就是最差的,差點把秘密給說出來,好在最後一刻忍住了。
顧佳拉著鐘曉芹就要出門:“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啊。”
趙靜語含笑道:“行啦,你們兩個就彆爭了,曉芹怎麼說也是我的客人,放心吧,一會兒我就讓司機送她回去。”
顧佳見狀也隻好鬆開手,跟許幻山一起下了電梯。
代駕一路把顧佳三人送回家,等許幻山把兒子放到小床上安頓好,結果一到客廳就見顧佳正陰沉著臉瞪著他。
“你這又是怎麼了?剛剛回來不還好好的嗎?”許幻山小心翼翼的問。
顧佳忽然有些心累,自己有沒有生氣,因為什麼生氣,丈夫居然一無所知。
“我那是在外人麵前給你留麵子,在家裡你可是答應得好好的,支持我對子言早教的,你餐桌上那話是說給誰聽的?指責我壓榨孩子,沒有給他一個快樂的童年是嗎?”顧佳越想越氣,語氣不免加重了些。
許幻山本來就喝了酒,被顧佳這麼一吼,頓時火氣也上來了。
“那秦浩不也說了,沒必要把孩子逼得太緊嘛?”
顧佳騰一下就站了起來:“許幻山,你是真湖塗還是在這跟我裝傻?我們跟秦浩那是一個階層的人嗎?芮芮那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,她這輩子什麼都不用乾,都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,我們呢?我們能給子言這樣的條件嗎?”
許幻山知道顧佳說的是事實,但麵子上還是下不來台:“沒錯,秦浩他們那樣的日子確實讓人羨慕,可我們為什麼要去跟他們比?我覺得隻要子言能夠開開心心的長大,就已經很好了.......”
然而,話還沒說完,顧佳就粗暴打斷:“哪裡好了?許幻山你清醒一點吧,人家趙靜語隨便一句話就能讓我們拿到君悅府的最低折扣,能幫咱們省下上百萬,這是什麼?這就是人脈,這就是資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