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話剛說完,趙靜語的電話就響了,一看是顧佳打來的,趙靜語對秦浩道:“肯定也是因為這事,下午我接子言的時候,他也嚇壞了。”
接通後,趙靜語直接切換免提模式。
“喂,靜語姐,你看家長群了嗎?”
“看了,這不正跟阿浩說這事呢嘛。”
電話那邊停頓了一下,顧佳問道:“秦總怎麼說?”
“癲癇又不是傳染病,沒那麼多忌諱,將來孩子在社會上還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,沒必要過分保護,隻要正確引導就好了。”
秦浩的聲音忽然出現,讓顧佳一愣,隨即讚同道:“我也是這麼覺得,遇到問題應該積極麵對去解決,而不是去剝奪其他孩子上學的條件,這樣反倒會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。”
趙靜語好奇的問:“許幻山呢?他是什麼想法?”
“他去京城出差了,我跟他通了電話,他也覺得不應該讓孩子這麼小就學會歧視彆人。”
“那我們在群裡呼籲一下吧,我看不少家長都同意木子媽媽的提議了。”
“好。”
掛斷電話,顧佳編寫了一段勸說家長們正確引導孩子的話,發到了群裡,得到了一些家長的認同,一下子家長群就分成了兩派。
木子媽媽忍不住懟道:“我送孩子到這樣的貴族幼兒園上學,是想讓孩子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,在最好的環境下成長,不是讓他擔驚受怕的,楠楠發病的時候我們大人看了都害怕,更彆說是小孩了,萬一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,你負得起這個責嗎?”
木子媽媽的話也引得不少家長開始針對顧佳。
“就是說啊,子言媽媽,你要當聖人也不能犧牲我們家孩子吧?”
“是啊,反正我是不同意這樣一個定時炸彈留在我孩子身邊的,不行我就讓孩子轉學。”
木子媽媽見狀很是得意,衝著手機屏幕一陣冷笑:“哼,跟我鬥你還嫩點。”
“你們能保證將來孩子步入社會不碰到類似的情況嗎?現在把孩子隔絕在你們自認為安全的環境裡,一旦將來他們接觸到特殊情況,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。”
“作為家長,我理解大家的心情,都想讓孩子有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,但讓孩子隔絕在無菌室裡,隻會讓他們喪失應有的抵抗力,相比給學校施壓讓楠楠退學,不如讓學校組織一些科普課程,讓孩子了解一些突發疾病,避免今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,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。”
“事情已經發生了,孩子都看到了楠楠發病的過程,如果我們逼迫楠楠退學,是不是更加容易引起孩子的恐慌?作為成年人,我們應該積極麵對問題,而不是去逃避,否則跟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彆?”
秦浩的幾段話讓聊天群陷入沉寂,最先表達支持的是顧佳,隨後又有越來越多的家長同意了秦浩的方案。
木子媽媽雖然很氣憤,但有了上次的教訓,也不敢再跟秦浩起衝突,隻能把這筆賬算在顧佳頭上,她覺得如果不是顧佳,自己已經d住全場,進一步在家長群體建立威信。
最終顧佳代表家長向學校方麵提出了秦浩的解決方案,學校方麵也很重視,第二天就安排了老師跟孩子們上課,孩子們在了解了癲癇的情況後,也就沒那麼害怕了。
“楠楠,以後你要是生病了,我們會保護你的。”
“還有我。”
有了秦芮這小丫頭帶頭,子言也緊隨其後,其他孩子也都紛紛表示接納了楠楠。
楠楠也跟秦芮和子言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,小孩子之間的友誼總是很純粹,不需要大人那樣權衡利弊,隻需要相互做一件為對方好的事情就夠了。
事後楠楠父母很感激,還分彆加了顧佳跟秦浩的微信,表達了感謝。
這件事之後,木子媽媽感覺自己好像被孤立了,雖然大多數人都是自私的,但誰讓木子媽媽就是那個挑頭的呢?
兩天後,秦芮邀請子言跟楠楠放學後到家裡來玩,小丫頭煞有介事的帶著兩個小夥伴在家裡轉了一圈,還拿出自己最喜歡的玩具跟好朋友分享,很有主人的架勢。
趙靜語看著三個孩子玩鬨的情景,嘴角的微笑就沒斷過,她就希望家裡熱鬨點,可惜不知道為什麼,這麼久了都沒有再懷孕,關鍵她跟秦浩去醫院檢查了一切正常,也隻能歸結於緣分還沒到。
忽然,趙靜語的手機響了,一看是顧佳打來的。
“喂,顧佳怎麼了?”
一般這個點顧佳應該已經來接子言回去了,沒來說明肯定有事情。
“靜語姐,可能還要麻煩你照顧子言一陣子。”顧佳道。
趙靜語笑罵:“嗨,跟我還客氣什麼啊。”
顧佳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:“今天不是我老公回來嘛,我們也很久都沒有單獨相處過了,每次回到家聊的不是公司的事就是子言,所以我想趁這機會.......”
“哦,原來是要過二人世界啊,沒事,今晚讓子言在我家睡都可以,反正我們家還有很多空房間。”趙靜語調侃道。
“靜語姐,先不說了,飛機好像到了。”
“好,那就祝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。”
掛斷電話,顧佳滿臉含笑的來到旅客出口等到丈夫許幻山的到來。
等了差不多是一刻鐘,顧佳在人群中看到了許幻山的身影,正打算揮手招呼,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顧佳就直接呆在原地。
一個年輕女子從後麵輕輕推了許幻山一下,許幻山一回頭,見到女子時露出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顧佳,曾幾何時,這樣的笑容已經隻存在於她的記憶當中。
這一刻,顧佳感到一陣刺痛,許幻山的笑容深深地刺傷了她,她自認為這些年不管是家庭還是事業,她都照顧得很好,可事實似乎並不是這樣。
不過短暫的失神後,顧佳並沒有衝上前興致問罪,因為她並沒有見到許幻山跟那個女子有進一步的親密動作,這讓顧佳稍稍有了些許安慰。
“老公。”
就在許幻山跟年輕女子從出口出來時,顧佳主動迎了上去。
許幻山見到顧佳並沒有驚慌失措的模樣,隻是有些疑惑:“老婆,你怎麼來了?”
顧佳就像是宣誓主權一樣,走到許幻山左手邊,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,把他跟年輕女子之間隔開。
年輕女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,不過很快就心虛的低下頭。
“我來接你啊。”顧佳輕笑著轉過頭,好奇地問:“唉,老公這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