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強灰頭土臉的從蘇見仁辦公室出來,一路上鬱悶得不行,從蘇見仁的態度來看,他跟秦浩的關係肯定不一般,可秦浩要真跟蘇見仁關係這麼密切,為什麼在營業廳兩年,一點都沒表露出來?
究竟是這小子太低調,還是另有隱情?
不知不覺就回到了營業廳,朱強擠出一副勉強的笑臉來到秦浩工位後麵。
“咳咳,小秦啊,你累不累,要不要我替你頂會兒崗?”
這一幕看呆了營業廳的同事們,全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二人。
胡悅也傻眼了,衝旁邊工位的陶無忌道“陶無忌,我沒眼花吧?”
“如果你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一樣,我想應該是我們兩個都眼花了。”陶無忌也是目瞪口呆。
程家元看到這一幕,下意識想到了什麼,彆看他平時憨憨的,其實隻是對業務不上心,並不代表他傻。
秦浩整理完手裡的資料,瞥了朱強一眼“好啊,正好我累了。”
“那你先去休息,不著急,我反正也沒什麼事。”朱強強顏歡笑中帶著些許諂媚,他能夠感覺到周圍同事看過來的目光,可相對於這些下屬的鄙夷,副行長蘇見仁的話就像是一把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,隨時可以斬斷他的前程。
臉麵跟前途相比,壓根就一文不值。
臨近下午下班,營業廳經理將所有新員工召集到小會議室。
胡悅見陶無忌有些緊張,於是鼓勵道“咱們營業廳就屬你業務評價最好,你肯定能去對公部的。”
還沒等陶無忌說話,營業廳經理就高聲宣布道“綜合你們個人意願,以及這兩年來的表現,還有其他部門的一些情況,將有一些人員進行崗位上的調整。”
“繼續留在營業廳的有胡悅、陶無忌”
聽到自己的名字,陶無忌整個愣住,臉上寫滿了失望、沮喪。
胡悅也是一臉的疑惑,除了陶無忌繼續留在營業廳之外,更加讓她驚訝的是,留下來的人員名單裡,既沒有程家元也沒有秦浩。
“這次我們營業廳有兩位同誌轉入對公業務部,他們分彆是秦浩、程家元,也祝願他們能夠在新的崗位上繼續發光發熱。”
經理帶頭鼓掌,其餘人自然也隻能跟著鼓掌,不過這個消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會議室裡掌聲中還夾雜著竊竊私語的議論聲。
“怎麼會是他們兩個?”
“就是說啊,憑什麼是他們?論業務能力怎麼著也該是陶無忌吧?”
“哼哼,瞧見了吧,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,到了關鍵時刻,就冒出來了。”
“唉,每回這種好事都落在他們這些關係戶頭上,咱們這種沒關係的普通人,什麼時候才能出頭啊?”
陶無忌聽著同事們的議論,眼神也變得暗淡迷茫起來,一直以來,他都堅信,以自己的能力和表現,足夠進入對公部,可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,打得他猝不及防。
散會後,胡悅見陶無忌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,有些擔憂的跟在身後,見秦浩跟程家元出來,立即向二人投來懷疑的目光。
“你們倆怎麼回事?”
程家元支支吾吾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秦浩則是很坦然的攤開手。
“營業部調去對公部就兩個名額,不找找關係,總不能一輩子待在營業廳給人辦卡吧?”
胡悅皺了皺眉“可是,這不是作弊嘛?你們這樣做對彆人不公平。”
“你是覺得對陶無忌不公平吧?”秦浩毫不避諱的戳破。
胡悅有些心虛的避開秦浩的目光。
“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完全公平一說,胡悅你信不信,就算我跟程家元都沒有找關係疏通,最後的名額照樣落不到陶無忌身上。”
胡悅還想說些什麼,被陶無忌攔住“胡悅,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打抱不平,不過老秦說得對,就算他們沒找關係,也會有彆人。”
“我今天有點累了,改天再給你們慶祝,先回去了。”
看著陶無忌落寞的背影,胡悅鬱悶的道“陶無忌他平時多努力啊,這兩年一天假都沒請過”
“如果努力有用的話,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應該是那些農民。”秦浩直接打斷“一分耕耘一分收獲,隻存在於我們的小學語文課本裡,現實社會就是這麼殘酷。”
“而且你覺得陶無忌就沒有想過去找關係嗎?”
胡悅望向秦浩皺眉道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那天陶無忌讓咱們先走,其實他是去了頂樓。”
“不可能,陶無忌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領導。”
“彆說得這麼絕對,當初陶無忌實習期滿能夠留在濱江支行,可是通過戴行的關係。”
“你是說,陶無忌也想過找戴行走後門,隻是被拒絕了?”
秦浩攤開手“我隻是提醒你,不要把一個人想的那麼完美,或許你看到的隻是表象。”
說完,秦浩也不再理會呆立在原地的胡悅,徑直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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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過天,秦浩就跟程家元一起去了對公部報道。
一開始對公部的眾人壓根就沒人理會這兩個新兵蛋子,結果下一刻,蘇見仁帶著經理老關趕到。
蘇見仁拍著巴掌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。
“各位,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新調入咱們對公部的兩位新同事秦浩、程家元”
話音剛落,辦公室裡就響起一片掌聲,蘇見仁說什麼其實並不重要,他的這個重視的態度已經表明這倆人肯定大有來頭,不能怠慢。
“這樣,程家元你就跟著老馬,老馬你多帶帶新人。”
“小秦的話就直接跟著我好了,有什麼不懂的直接來問我。”
一時間,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秦浩身上。
銀行這種比較封閉的體係內,一直有個傳統,老帶新默認為師徒關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