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還沒信兒呢?”
太乾殿台階下,韓佑坐在長凳上,翹著二郎腿很是不耐煩。
老太監和六個禁衛也沒耐心了,不說彆的,就韓佑這囂張的熊樣,他們都迫不及待狠狠打一頓了。
挨杖責的,他們見過,見過太多太多了,但是像韓佑這種貨色,他們真是第一次見。
並非韓佑賤骨頭,隻是想開了而已。
他豈能不知來到皇宮要低調,彆說天子內侍了,就是個普通禁衛,能彆招惹就彆招惹,夾起尾巴做人。
可剛剛文公公話裡話外已經透露出了一個意思,這頓打肯定是少不了了,不因為彆的,隻因為年輕。
年輕,就不能當西席,更不能當王府西席!
韓佑已經解釋了,是小王爺聘他當西席的,不是他上趕著的。
老太監覺得韓佑很傻很天真。
天家,不會錯,不可能錯,永遠不會錯,錯的,隻能是你,憑什麼王爺不選彆人就選你,所以必須杖責你。
韓佑又問了一句,這事會不會連累老爹,老太監給予了極為肯定的答複,不會,天子從不乾這種“株連”之事,至少現在沒乾過,誰的錯罰誰,可謂賞罰分明,最注重三件事,不公平,不公平,還特麼是不公平。
聽到這話後,韓佑已經不在乎了。
老太監很是確定,十棍子起步,不管小王爺如何說情,至少十棍子。
那麼十棍子下來呢,基本上會落個殘疾,休養下床後能不能走路,看造化。
韓佑一尋思,真要是殘了,乃至是雙腿廢了,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彆,反正連累不上老爹,去你大爺吧,愛咋咋地。
左等右等,終於等來了張卓。
老太監激動夠嗆,沒等張卓跑來就率先問道:“打幾棍?”
張卓跑到麵前:“陛下傳韓公子入殿。”
老太監更激動了:“天子親自打?”
“考校學識。”
“考校學識?”老太監滿麵失望之色:“先打一頓再考校也不耽誤啊。”
韓佑:“…”
老太監不死心:“那考校完了還打不?”
六名禁衛也是滿麵期待之色。
“讓您失望了。”韓佑站起身,嗬嗬一樂:“也不能讓你空歡喜一場,待一會我們出宮的時候,我讓您打一棍出出氣,就一棍啊,不能使勁兒。”
說完後,韓佑迫不及待的拉著張卓走上台階。
一群禁衛連連罵娘,失望至極。
唯獨文公公一甩拂塵,望著韓佑的背影:“倒是個有膽色的小東西,但願能過了陛下那關吧。”
韓佑一路快步跑上台階,一邊跑一邊低聲問道:“到底是個什麼情況,天子什麼意思?”
張卓:“不能說。”
“什麼叫不能說?”
“天子說不能說,不能說陛下龍顏大怒,不能說天子知曉了北市之事,知曉了青樓打人之事,知曉了陛下要故意刁…要考校你學識。”
韓佑駐足,朝著張卓拱了拱手:“多謝。”
“你不擔心?”
“擔心,但是和感謝你不耽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