劈裡啪啦又是六個大嘴巴子,護院吐了顆後槽牙,終於忍不住了,向後一推,滿麵狠色,低吼了一聲:“慢著!”
張卓摸向了後腰,那裡,彆著一把短刀。
護院望著韓佑,開口了:“鐵妞是誰?”
“四日前來的姑娘,隴縣人士。”
“哦,她啊。”護院恍然大悟,然後又把臉伸了過來,這次心裡舒坦多了,至少知道為什麼挨揍。
韓佑剛揚起手,護院再叫了一聲:“慢著!”
“又他媽怎麼了。”
鼻青臉腫的護院回頭一指其他護院:“他們也打了,韓少爺您先打他們,小的緩緩成不成?”
韓佑沒搭理他,向著旁邊四個護院勾了勾手指。
四個護院心裡給他們的大哥全家女性問候了一遍後,聳拉著腦袋站成一排,齊齊伸著臉,和要顯形似的。
還真彆說,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挨揍,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,吃的就是這碗飯,北市百姓聚集,不代表沒有大人物過來,即便是小心再小心,也會無意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,挨打是常事。
韓佑手掌都紅了,衝著郭鵬努了努嘴:“你來。”
郭鵬獰笑一聲,一把抽出後腰短刀,韓佑破口大罵:“我讓你打,沒讓你攮。”
“哦。”郭鵬滿麵失望的哦了一聲,對著四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。
旁邊的周衍叫喚道:“給本…給本少爺用力打,狠狠的打!”
聽到樓下吵鬨的雨綺匆匆跑了出來,一看是韓佑與周衍,又見打人,竟然沒發怒,而是滿麵堆笑。
“誒呦,還當是誰,原來是您二位俊俏公子,怎地了這是怎地了,哪個不開狗眼的招惹二位公子了。”
韓佑微微一笑,迎了上去:“沒事,就是來要錢的。”
“要錢?”
“昨日我弟弟給了你個玉扳指對吧。”
雨綺不明所以:“是有此事,怎地了。”
“作價幾何?”
“公子的意思是…”
“十貫?”韓佑似笑非笑:“二十貫,三十貫,還是上百貫,至少百貫吧?”
“誒呦,那玉扳指是價值連城。”
根本不明白韓佑意思的雨綺眉眼帶笑:“要麼說奴就沒瞧見過您二位這麼闊氣的…”
韓佑直接打斷道:“找錢。”
“找…找什麼錢?”
“你說呢。”韓佑瞬間翻臉:“你這哪個過娘值百貫,鑲鑽了不成,老子喝花酒一頓喝進去百貫,這不是被你坑了是什麼,還錢,現在,立刻,馬上,我沒找你七日無理由退款就不錯了。”
雨綺張大了嘴巴,驚呆了。
從業這麼多年,頭一次聽說玩了姑娘給了賞錢,第二天還往回要的,這他娘的比白嫖還可恨!
不得不說,雨綺還是消息閉塞,彆說退款,沒花錢還能賺不少,韓佑也不是沒乾過。
望著韓佑,確定這家夥是認真的後,雨綺哼了一聲:“這位公子,怕不是才入京不久吧,京城不比其他州府…”
躺在地上被郭鵬一頓踹的護院好心提醒道:“這位公子是京兆府府尹家的少爺。”
“什麼?”雨綺神色大變:“你就是那韓佑!”
“知道我?”韓佑似笑非笑道:“柳家的狗交代過你?”
雨綺連忙說道:“不知你在說些什麼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,你一個賣笑賣良心的老鴇子,怎麼能聽過我呢,那麼也隻有一種可能了,讓我猜猜…”
韓佑打了個響指:“你接觸的都是三教九流,又與京中不少武卒相熟,是不是柳家讓你收集我的黑料,詢問我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?”
雨綺臉上閃過一絲異色。
“那咱們就好溝通了。”韓佑指了指旁邊的周衍:“隆重介紹一下,幽王殿下,昨日幽王殿下與我在北市體恤民情,被你門口的龜公與女校書強拉了進來,非但如此,你還強行灌殿下的酒,故意將殿下灌多了,拿了一支金步搖,一個玉扳指,反正林林總總七八樣吧,非但如此,你還老婦發狂撩少年,想要睡殿下,呸,你個臭不要臉的。”
“你放屁!”雨綺頓時花容失色,麵容都扭曲了:“老娘何時拿…”
韓佑聳了聳肩:“他是王爺,你是老鴇,你說,天下人是信你,還是信殿下?”
周衍突然躲到韓佑身後,露出了半個腦袋瑟瑟發抖:“先生,就是她,昨日就是她,垂涎學生身子,昨夜回到王府中,學生做了一夜的噩夢,這娘們…這老鴇子太過駭人,本王怕極啦。”
韓佑麵色古怪的回過頭,總覺得這小子快出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