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佑從不敢小看古人。
古人智慧不可小覷,尤其是官員們,京中官員們,政治鬥爭經驗之豐富、手段之下作、臉皮之厚度、心之黑,手之辣,殺人不見刀,捅人不見血。
想要在京中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環境中掙紮、生存、成長,韓佑知道,憑著自己的心智、手段,早晚會卒,所以他必須騷,手段騷、姿勢騷、行事作風更要騷,能夠擊敗套路的,隻有騷之一字。
為了將騷字貫穿到底,韓佑當天就將馬家莊子旁邊的地與宅子買下來了,一旦事情發展到某個階段,就會成為一道保命的保險。
沒人知道韓佑要乾什麼,連王海和小王爺周衍都不知道。
第二天,鬨心扒拉的唐鏡來到了韓府,迅速通過了麵試並得到了一萬貫銀票,帶著幾個韓府下人去了城西。
王海建議多雇傭一些讀書識字的人幫著抄書,被韓佑給否了,這種行為完全是開納智捷跑滴滴,有錢燒的,對此他自有安排。
時間轉瞬即逝,三天後,北門禦庸與陸百川午時來到了韓府。
韓佑正在正堂寫書。
這幾天他也打聽清楚了,自己“改編”的幾個故事受眾麵很廣,不愁銷量,將來一旦有個什麼事,光靠賣書都可以讓韓府三代吃喝不愁。
成年人的世界裡,尤其是成熟的成年人,不會因為口角變成生死仇敵。
像北門禦用與陸百川這種人,在大家利益與目標一致的前提下,彆說吵幾句嘴,就是老婆被對方勾搭走了也會暫時摒棄前嫌通力合作。
北門禦庸與陸百川並沒有像上次那般針鋒相對,坐下來後自顧自的喝著茶。
倆人都找背後的老板通氣了,周老板和老宰輔氣夠嗆,告訴他倆,兩個人,韓佑都要用,沒有什麼二選一之類的競爭!
韓佑吹了吹紙上的墨跡,交給王海後,轉頭望向二人,笑吟吟的。
北門禦庸率先開口:“韓公子,馬家似是察覺到了什麼。”
“哦?”
韓佑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:“出什麼事了嗎。”
“今日早朝,兩名監察使出班攻訐了本官姨丈。”
“你姨丈…申屠鳴啊,他不是癱了嗎,早就辭了官,攻訐他乾嘛。”
“多年前的舊事。”北門禦庸麵色陰沉:“皆是子虛烏有之事,這兩名監察使是馬如龍的人,十之八九與姨丈無關,是要對宰輔大人下手。”
“應是哪裡走露了風聲。”陸百川插口說道:“昨夜,馬如龍派人將一匹寶馬送進宮中。”
“寶馬?”
,彆摸我…馬家人的意思,難道是讓周老板彆碰他們?
轉念一想,穿越不到倆月的韓佑猛然意識到,古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冷飲品牌。
陸百川解釋道:“千裡名駒獻於陛下,這千裡名駒被馬家調教的極為溫順。”
沒等韓佑吭聲,第一次聽到這事的北門禦庸微微皺眉:“馬如龍既是試探陛下,也是向陛下表明心跡?”
“應是如此。”
二人對視了一眼,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馬如龍送寶馬入宮,還是一匹很溫順的寶馬,想來是表忠心的。
可馬如龍又讓監察使試探宰輔申屠罡,兩件事是一起發生的,這就令北門禦庸與陸百川難免懷疑是否走漏了風聲。
這段時間為了搞馬如龍,北門禦庸告了假,今日下朝的時候被申屠罡叫到了尚書省。
老申屠很懵,想不明白,馬如龍似乎要搞自己,就挺突然的。
二人都將對方視為生死仇敵,之所以沒有刺刀見紅,主要原因是因為都沒辦法將對方一擊致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