+申屠罡三位老大人趕到的時候,馬家莊還燒著呢。
烈焰滔天,濃煙滾滾。
馬上抱著禁衛的申屠罡,那就和犯病似的,激動的夠嗆,看那模樣想要即興吟詩一首。
現在老申屠看韓佑的模樣,那就和看親兒子似的,韓大少爺每次都能給他驚喜,隻能說一聲太刺激啦。
三位老大人來到天子旁邊,周老板正在命令禁衛們去城中打探情況,語氣挺輕鬆的。
還是那句話,他相信韓佑的判斷,也相信自己的判斷。
估計是天子又離京的風聲走漏,加上病馬一事也傳開了,不少官員也跑了過來,汗沒流幾滴,過來後又是擦汗又是大喘氣的,專往天子身邊湊,裝的和個人似的。
鴻臚寺的正卿也來了,鐘宰,五十多歲的老頭,眼瞅都快要退休的年紀了,讓天子這頓噴。
番商入關時,邊軍管,入了關,沿途各州府也要看文書,快到京中的時候,還要提前通知鴻臚寺。
鴻臚寺內部有兩份名單,類似於白名單黑名單似的。
黑名單都是違錢)法沒)亂到)紀位)的番商,白名單則是友錢)好多)番闊)邦氣)的番商。
恰好,納圖部常年出入關內,鴻臚寺紅名單名列榜首,快到京中的時候下縣也派人過來提前知會了。
這事說和鴻臚寺有關係吧,納圖部沒入城。
說和他們沒關係吧,沒入城,鴻臚寺也不問問是怎麼回事。
不管怎麼說,天子那吐沫星子噴了正卿鐘宰滿頭滿臉,老頭子隻能低著腦袋瓜子連說知錯知錯。
以前鴻臚寺在九寺之中嗓門比較大,自從吳勇這位少卿被搞下去後,現在屬於是夾著尾巴做人,放屁都不敢大聲,結果怕什麼來什麼,又出事了,隻要和番人有關,鴻臚寺都可以全方位無死角的背鍋。
韓佑和北門禦庸蹲在遠處看熱鬨,嬉皮笑臉的。
周老板今天可算抖起來了,教訓鴻臚寺正卿不算什麼,馬如龍也過來了,一口一個草民知罪,讓周老板罵了半炷香的時間。
挨打要立正,就是這個道理。
換了彆的事,馬如龍鳥都不帶鳥周老板的,今天被抓了個現行,還得遷莊子,隻能硬著頭皮忍了。
周老板惡心也就惡心在這,罵了一會還故作關心的問道,誒,老二啊,你這臉咋整的,讓人削了啊,誰揍的,怎麼能揍成這個熊樣呢。
馬老二也鬨心,不是因為當著群臣的麵被罵,而是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,怎麼就打輸了呢,不應該啊。
今天下午他也在總結分析,覺得這場群架打輸的緣故是因為自己被生擒了。
越想這事馬老二越鬨心,要是被軍中虎賁之士給擒了吧,他也認了,問題是就那一群韓府下人,六個人湊不出十條好腿,要多憋屈有多憋屈。
他知道這群韓府下人有多猛,但是傳出去就不是這個意思了,再猛也是一群殘疾,馬老二被殘疾人揍了,哈哈哈。
周老板不但惡心,還賤,誒呦,老二不止你被打了,你手下那群莊戶怎麼也被揍了呢,在前朝的時候不是老猛了嗎,腫麼了這是,一個個狗腿都被掄折了,誰打的,快和朕說說,讓朕好好笑話笑話你。
被天子惡心了一頓,馬如龍帶著馬封侯等人開始撲火了,燒的差不多了,得將火星子全撲滅。
叔侄兒人耷拉著腦瓜子,一個比一個喪氣。
馬封侯惡狠狠的說道:“待莊子建成,小的們養好了腿上,再和韓兄弟的手下比試比試,好好出口惡氣。”
馬如龍歎了口氣,他是行家,下午一回想當時那場麵,基本上也想明白怎麼回事了。
就韓府那群下人,那是真特麼嚇人,就這群護院家丁什麼的,絕對是百戰老卒,這是沒用兵刃,用了的話,更嚇人。
“罷了。”馬如龍鬱悶的說道:“真若是生死相鬥,莊戶們未必是那些韓家人的對手。”
“沒事。”馬封侯安慰道:“到時我會出醜。”
“你倒挺有自知之明。”
馬封侯自幼習武,腦子好不好使不說,眼光還是有的,同樣覺得韓府那群嚇人太彪悍了,擒自己叔父和揍三孫子似的。
其實要說馬家莊戶的戰鬥力,真就不是特彆猛,就是拿騎馬和射箭當吃飯罷了,之前前朝幾年演武都是馬戰,主要原因是馬如龍比較猛,那麼大一杆長槍,一馬當先衝上去就是一頓懟,將對手陣型撕個口子讓大家各個擊破。
今天這麼一打,馬如龍還想裝b上去撕個口子,然後就被拖在地上弄的滿後背口子。
天色暗下來了,禁衛和弓馬營軍伍舉著火把站在官道兩旁,如同兩道火龍。
天子站在龍頭的位置,聽著京中趕來的人一一彙報京中情況。
如馬如龍所說,也如韓佑所料,京中的確沒發現病馬,西市番商也沒人見過接觸過納圖部的族人,京兆府那邊也派了獸醫檢查馬匹。
獸醫在古代也叫獸醫,掌療獸病,療獸瘍,這群專業人士確實沒發現什麼異常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君臣的繃緊的神經也慢慢放鬆了下去。
不少人打聽了一下今天是怎麼一回事,一聽說韓佑調度有方指揮得當就很納悶,納悶韓佑為什麼會接了弓騎營兵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