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祭酒、學官等大人。”
“哦。”韓佑撓了撓下巴,後退到了台階下。
武卒沒見過韓佑,但是也屬於京兆府統管的,好奇的問道:“少尹您來國子監是尋人麽,若是尋人,哪涼快您上哪待著去,莫要累著,小的把人給您叫。”
“我來讀書的。”
“讀書?”
武卒驚呆了,堂堂少尹,不去花船青樓玩耍,跑這下三濫的地方讀書,怎麼這麼沒出息?
“繼續看你的門吧。”
韓佑下了台階,從左邊的側門走了進去。
監生都是儒袍,韓佑今天穿的也是白色儒袍,除了年紀稍微大點,長的稍微帥的,比較有氣質外,和其他監生也沒多大區彆,路上倒是沒人望去。
韓佑則是一邊走一邊觀察。
國子監建築不多,空地居多,綠草茵茵,滿是參天古樹,隨處可見石桌、石凳,不少學子捧著書本搖頭晃腦,和身上長蛆了似的。
徑直走,有一汪池塘,池塘有橋,木橋,叫做文尺橋。
一進國子監,水聲鳥聲讀書聲,聲聲鳴叫,聽的久了,仿佛都變成了一種聲音,想後千般皆下品,思前唯有念書高。
過了橋,則是狀元樓,裡麵貼的全是“墨寶”。
古之為道者,非以明民,將以愚之,還有什麼為政不難,不得罪於巨室之類的。
全是從國子監畢業後入朝為官並且混的比較有出息的官員寫的,完了還沒什麼開創性,寫的就是孔孟那套嗑,帶點榮譽校友分享經驗的意思。
韓佑看了一會,覺得挺可樂的。
這些畢了業的哥們有點沒把學校當回事啊,傳授的也不是正兒八經的經驗,應該留留真正的心得體會才是,比如什麼遇到災情領導先走、不忘初心刮地三尺、破門滅家最忌留活口之類的。
看了一會,韓佑繼續背著手溜達。
聞到的,是書樓墨香。
眼見的,是監生捧書。
聽到的,是之乎者也。
韓佑喜歡觀察,置身於偌大的國子監,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,看樓、看人、看物、看花、看草,看水看的最多,他喜歡水,水生萬物。
俯瞰來看的話,其實就是三進院落,建築都在一條中軸線上,自南而北。
走了片刻,來到了最大的建築也就是國子監教學之地,賢文堂。
賢文堂、華文堂、悟文堂,都是教學的地方,也被稱之為文殿,隻不過是三座聚在一起的建築。
三棟建築呈品字形,賢文堂居中在前,後側左右則是華文、悟文二堂。
沒等韓佑靠前仔細看,身後傳來聲音。
“何人鬼鬼祟祟。”
韓佑轉過頭,隻見年輕男子手持戒尺,就站在背後。
就看了一眼,韓佑愣住了。
就這家夥的長相,一句話形容,p都不敢這麼p,這家夥竟然長成這樣。
一襲白衣勝雪,劍眉下,眼眸似星,鼻若懸膽,遠山般挺直,菱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冷峻。
韓佑那叫一個羨慕,可以這麼說,要是換了韓國,誰老婆跟對方跑了,都不敢上門了理論,還得覺得他老婆好福氣。
“問你話,為何不答。”
“哦哦,我是新來監生。”韓佑掏出了學籍:“帥逼你是?”
“溫岐,國子監司業。”
溫岐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之色,微微哼了一聲:“未到選學擇生元之季,你是尋了哪家關係,誰來保舉你的,本官倒是要上門問問,科考在即,哪裡來的顏麵入學國子監濫竽充數!”
韓佑聳了聳肩:“陛下,他剛下朝,你去問問吧。”
“哦。”溫岐麵無表情,低頭看了眼學籍,淡淡的說道:“安心讀書,要做國之棟梁,莫要辜負聖恩。”
說完後,溫岐轉頭就走。
韓佑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,撓了撓下巴。
這家夥不會是整容了吧,還是自帶美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