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佑用了十秒入睡。
溫岐用一秒給韓佑嚇起來了。
“韓監生。”
溫岐如同鬼似的,無聲無息的來到了韓佑旁邊,聲音很輕,如同情人呢喃。
“吾之聲音是否過於響亮,擾了你的清夢?”
韓佑嚇了一個激靈,連忙坐起身。
四目相對,既不危險也不焦灼,更不會拉絲。
韓佑的目光很困惑。
你老實兒的教你課就完事了,找我麻煩乾什麼?
溫岐的目光很清澈,清澈到了什麼都看不出來,隻是那麼平靜的望著韓佑。
“韓監生,可是覺著吾今日所授之文,不妥?”
“妥,妥必妥。”
韓佑陪著笑:“您講您的,是學生的錯。”
換了其他人授學,甭管是什麼博士專家,韓佑最多就是麵上過得去就算了,可授課的是溫家後人,就憑這個姓氏,他必須賠禮道歉,還得一副虛心接受的模樣。
誰知韓佑都道歉了,溫岐非但沒走,反而平靜的問道:“既你不喜授學,為何要來。”
“我沒說不喜歡啊。”
溫岐不反駁,不爭論,隻是淡淡的說道:“離去吧,不會有人問起。”
“我不能聽課?”
“你願聽嗎?”
“我當然願…”
不知道為什麼,望著溫岐那平靜的目光,韓佑鬼使神差的承認了:“不願意。”
“為何,因吾,因國子監,還是因何?”
“額…”韓佑訕笑一聲:“我聽不懂。”
“是不懂,還是不願懂。”
韓佑有些心煩了,溫岐給他的感覺很古怪,幾百個學子在這坐著等你講課,你偏偏和我墨跡。
看似是針對的行為,可韓佑並不覺得對方在針對自己。
可要說不是針對吧,這家夥問的還都是些找茬的問題。
“不願懂。”韓佑翻了個白眼:“行了吧,麻煩您繼續講課吧。”
“我為你而來。”
“啊?”
“不願懂,是因已經懂了。”
溫岐回過頭,淡淡的說道:“溫書。”
輕輕的一聲“溫書”,所有監生齊刷刷的回過頭。
溫岐放下戒尺與竹簡,就仿佛和韓佑杠上了一樣,跪坐在書案後,麵對著韓佑。
“與我說,為何不願懂。”
韓佑哭笑不得:“那先生和我說說,為什麼您不講課,隻問我問題?”
“吾是司業,吾不可問?”
韓佑微微皺了皺眉,總覺得眼前這小子好像有點什麼大病似的。
“好吧好吧,我是不太喜歡儒家經典,彆誤會,主要是我聽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