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佑睡的稀裡糊塗,揉了揉眼睛發現天色漸暗了,可望向外麵,官員們依舊忙忙碌碌,各個班房也點起了火燭。
推開門走了出去,韓佑這才想起如今算是到了稅季,戶部自然是最忙碌的。
原本他還以為忙碌的都是文吏和低品級的小官兒,溜達了一圈兒,發現甭管是員外郎還是郎中,哪怕是左右侍郎都在班房中翻看著賬目核對,唯獨尚書孫守廷坐在正堂中悠哉悠哉的品著茶。
韓佑感慨萬千。
人們總是以為貪官都是酒囊飯袋,古代的貪官更是一個個腦滿腸肥,實則非也,很多貪官要比尋常官員能力更加出眾,乃至更加刻苦與勤勉。
貪錢是貪錢,這是私人問題,公務是公務,這是立身之本,不會馬虎糊弄。
貪錢與好好工作,實際上兩者並不衝突,影視劇中將貪官刻畫的其蠢如豬不過是刻板印象罷了,事實上很多官員貪錢歸貪錢,工作比誰都認真。
韓佑不喜歡古代的官場,倒不單單隻是因為“人”,更多的是“氛圍”,也就是人情往來與人情世故等等。
霍金啊,你給老師敬酒,老師很開心,可你坐著敬酒是什麼意思,有困難,咱就不能克服克服嗎,這種困難都克服不了,你還想進步?
小梅啊,你不送點茅子帶兩條華子,踢球你能上場嗎,難道你就甘心做一輩子替補?
你居裡夫人不陪酒,那鐳就是張三發明的,李四發明的,沒有領導們的栽培,哪來今天的你?
沒有你牛頓,還有羊頓,馬頓,狗頓,沒有愛因斯坦,還有恨因斯坦,咱不能恃才傲物,做事前先學做人,你看看那個小霍,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,酒桌上那麼多人,就他一個坐著敬酒的,說他兩句他還不樂意了,歪著個腦袋斜愣眼睛,這明顯是不服啊,你可不能學他,明白嗎?
整個官場,講輩分、講規矩、講心照不宣、講故弄玄虛,最後才講能力,這一點讓韓佑很不解,讓他很反感。
所以說,周老板可以說是很了解他了,除了天子親軍外,現階段給他任何官職都屬於是貨不對板,都不適合韓佑,唯獨這個天子親軍統領,高端私人訂製,太適合他了。
轉悠了一圈兒,韓佑打著哈欠準備下班了,誰知沒等過月亮門呢,致鬱大師司徒羽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韓統領,這是要下差嗎?”
“是啊。”韓佑轉過身,抽了抽鼻子:“我餓了,下差吃飯去。”
“也好,勞煩韓統領下差前將今日商律改製之事的精要輔文交給本官。”
韓佑一腦袋問號:“精…”
“哦對。”司徒羽一拍額頭,笑道:“險些忘記了,你在班房中睡了一下午。”
韓佑:“…”
司徒羽抱了抱拳:“不過此事乾係重大,還望韓統領留上一時片刻,將這精要寫過之後…”
頓了頓,司徒羽又一拍額頭:“險些又忘記了,韓統領對此事一竅不通,哪裡能幫的上忙。”
“我尼瑪…”
司徒羽突然歪了一下腦袋,很是困惑:“既韓統領一竅不通,陛下為何叫你來戶部從旁輔政?”
韓佑鼻子都氣歪了,感覺這家夥就是來找茬的。
“想來陛下定是有深意。”
自言自語說了一句,pua完韓佑的司徒羽轉身走了,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樣。
“有病吧。”
韓佑嘟囔了一句,既鬱悶,也困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