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一擁而上,七手八腳,取繩子的取繩子,摁人的摁人,折騰了半天終於給司徒羽捆的和卡楚米似的。
一群鼻青臉腫的低階官員和文吏也幫忙,愣是給不斷掙紮的司徒羽抬到了後方的寶庫院子中。
韓佑終於看明白了,司徒羽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瘋。
孫守廷也顧不得打油傘了,叫嚷了半天,見到司徒羽被關到寶庫院落後,這才回到了正堂之中。
“都聚在外麵作甚,滾回班房之中!”
吼了一聲,沒人看熱鬨了,門口就剩下陸百川與王海二人了。
“你們在這作甚,滾出去!”
孫守廷又罵了一句,韓佑冷笑道:“不準走,就站那,萬一你們戶部又衝過來群毆本將怎麼辦。”
王海與陸百川對視一眼,點了點頭,他們也覺得不放心。
大川兒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,興奮勁兒沒過去。
老子這儀刀營今日可算實至名歸了,終於支棱了一次,真他娘的爽!
“哎呀。”
孫守廷那個鬨心啊,老臉還弄的通紅。
“韓佑你是有所不知,司徒羽他…他見不得下雨。”
“咋的,一下雨就變身啊。”
“若是本官猜的不錯,定是下雨時你招惹了他,對是不對。”
韓佑翻了個白眼:“如果你猜的對了,是他先招惹我的。”
“坐下,聽本官細細說來。”
“拉倒吧,你快點說,這家夥罵了老天爺,還要乾陛下的親奶奶,你要是解釋不明白我可就上報了啊,拿我這天子親軍當擺設呢,指著和尚罵禿子,當我不存在啊。”
孫守廷那是一點都不帶意外的:“他又喊了賊老天?”
韓佑嗯了一聲,明白了,這家夥是慣犯。
老孫歎了口氣,這才鬨心扒拉的解釋了一番。
沒錯,司徒羽有病,大病,並且是個慣犯。
六年前,那時候司徒羽還是戶部右侍郎,夏,泓州一城六縣大旱,顆粒無收,長達兩個月滴雨未下,最嚴重的是小澤縣,縣府馬立崖派遣快馬連上三封奏折請求朝廷救災。
救災肯定是要戶部拿錢,這事就歸司徒羽管,看了小澤馬立崖的奏折,知曉了那邊是倉也空井也空,隨即親自帶著人趕往了泓州。
朝廷就是再牛b也研究不出人工降雨啊,派了禮部、戶部官員過去無非就是讓沿途官府接濟跑過來的流民、難民罷了。
等司徒羽到地方後,著實嚇著了,赤地千裡,一城六縣如同人間煉獄一般,官道兩側皆是骨瘦如柴的屍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