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這…”
郭文順顧不得其他,連忙翻看最新抄錄核算的賬目,眼珠子瞪得溜圓,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肆萬柒仟陸佰壹拾伍貫?!”
“隻少不多,老廢物,還有,你跟誰裝文化人呢,還說繁體,靠!”
韓佑又罵了一聲,突然發現郭文順的表情有些古怪,先是滿麵不可置信,緊接著便是狂喜之色。
沒等韓大少爺看明白怎麼回事,一名戶部官員叫道:“稅銀如此之多,即便郭大人出了紕漏也是…”
“本將說了,不噴無名之輩,你又是哪根蔥。”
“倉部主事,張奇,有何見教,本官可是親自派了…”
“派你大爺派,我知道你。”
韓佑又來氣了:“虞城七倉是你負責的對吧,天乾地旱燒了糧倉,你個傻缺,燒的是空倉,點火的是當地倉守,全城百姓都知道,唯獨你這個主事不知道,你乾什麼吃的,你也不用狡辯。”
韓佑再次打了個響指,陸百川將一個賬本和一封密信甩到了張奇麵前。
張奇連忙撿起,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後,竟然與郭文順一樣,雙眼放光,就好像撿到錢了似的。
司徒羽似是反應過來了什麼,不由叫道:“張奇,那糧倉當真是燒的空倉,可有鐵證?”
“鐵,有供證,真的有供證,何日何人何時所燒,竟然…竟然如此詳細?!”
“大人。”旁邊的一個老頭叫道:“司徒大人,即便…”
韓佑冷笑道:“即便個屁,老子今天就是來血洗戶部的,你叫什麼!”
老頭怒道:“老夫雖是品級不高,可卻是前朝…”
“少廢話,姓甚名誰。”
“周永贇,你要如何。”
第三個響指打出,王海迅速拿出一個賬目。
韓佑掃了一眼,哈哈大笑:“原來是你個蠢貨,雲平賦稅你負責的是不是,白癡,你被耍了,雲平吳、劉、齊三家與你本家交好對不對,果然是你周家好朋友,隱戶,足足四千五百多人,要不是知道你足有九年沒出京了,本統領還以為你與他們狼狽為奸,你個老笨蛋,四千多隱戶都成了佃戶,卻能光明正大的逃了徭役,這也就罷了,徭役時,隻要肯給三家交錢,就可以買了隱戶頂替丁口!”
“真…”周永贇的老臉突然紅了,激動的漲紅:“真的嗎,可有證…”
“據”字還沒說出來,一本賬目和一封密信甩在了他的臉上。
韓佑哼了一聲:“誰特麼叫夏諾,來,出來,讓我看看。”
“蹭”的一下,一個中年官員竄了出來,竟然滿麵都是期待之色:“我是我是,統領大人,本官…本官也有疏忽嗎。”
“就特麼你叫夏諾啊。”韓佑突然發難,一腳將夏諾踹倒在地,破口大罵:“你最過分,夏諾掌田城錢穀之政、貢賦之差,一半,足足被抹平了一半,抹平了八萬九千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