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半個時辰後,王海回來了,文武“解毒”了。
海哥三言兩語將情況一說,韓佑咧著嘴就開始抽涼氣。
有可能是宮中最大的秘密,被二人知道了。
文武,不是一個太監,不,應該說是不一個完全體的太監。
可以這麼說,文武完美的填補了正常男人與太監之間的空白。
這老太監的情況比較複雜,算是家常小菜兒汆丸子,汆了一個,另一個廢了。
可是呢,文武依舊很猛,簡單點來說,就是獨瓣蒜,更辣!
受過箭傷,是真的。
沒辦法當男人,也是真的,奧運會上的救生員,純擺設。
結果也不知是喝了那些毒酒引起什麼反應了還是其他原因,反正是支棱起來了,字麵意思,很支棱。
老太監和天子在倆屋,旁邊的天子昏迷不醒,失血過多,結果隔壁的老太監哢哢乾,乾完了還哈哈大笑,手舞足蹈的。
不知情的都的懷疑老太監也參與刺殺天子了,至於這麼高興嗎。
要麼說這老太監是個狠人,康複痊愈後,一聽說這姑娘是刺客,二話不說,直接將這女刺客的脖子扭斷了,拔鳥無情不過如此。
那女刺客死的時候可謂死不瞑目,怪不得主子說當朝天子是狗皇帝,可不是狗嗎,臨死之前被乾一頓不說,還是被個太監乾了一頓,都不如千刀萬剮明正典刑了。
被滿足了強烈的八卦欲望後的韓佑,終於抽出功夫去看天子了。
禦醫也被帶來了,原本還以為是治療工部尚書,一個個打著哈欠,七個不爽八個不忿的,到地方後知道是天子遇刺了,打起十二分精神,然後喂了天子兩杯熱水。
其實就是失血過多,傷口嚇人是嚇人,沒傷到要害,正好莊子裡有個隱藏大佬,劉順,就是水雲間首席搓澡師,見到天子噗嗤噗嗤冒血,深怕這犢子死山莊裡再搞沒大家的飯碗,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,說他以前在軍中乾過郎中,不是他乾過郎中,是他乾過郎中。
韓佑也是心大,怕禦醫來了趕不上趟,直接讓劉順動手了,一頓縫,止了血綁了藥布,都忘記問劉順洗沒洗手了。
一群禦醫見過之後,紛紛點頭,即便他們出手也不過如此,就是縫的線有點磕磣,歪七扭八的。
接下來就要看周老板的恢複情況了,隻要傷口不發炎,十八年…十八天後又是一條好皇帝。
陸百川也回來了,帶著三十名喬裝打扮的禁衛,到了之後將屋子圍的水泄不通。
韓佑坐在床榻前,憂心忡忡。
古代不比後世,戰場上很多軍伍其實並不是死於刀劍傷,而是傷口發炎。
陸百川那心是真大啊,拍了拍韓佑的肩膀笑著說道:“統領安心就是,陛下命大的狠,這樣的傷不止挨了多少次,歇息幾日就好了。”
韓佑嗅了嗅鼻子:“你洗澡了嗎?”
陸百川不明所以,搖了搖頭。
韓佑趕緊將這家夥轟出去。
其實就這次刺殺事件,真的不好往外說。
就問怎麼說吧,遇到刺殺了,給天子都打吐了,還給一名天子親軍的屎都打出來了,完了工部尚書掄著車轅禦敵,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。
望著床榻上的天子,韓佑突然發覺每次仔細望著周老板,總是覺得這家夥不像皇帝,更像是個文弱書生。
麵色蒼白的天子,陷入昏睡著,即便是這樣也眉頭緊鎖著,仿佛在夢中也掛念著國朝,掛念著百姓。
韓佑閉上眼睛,為天子祈禱著,希望這位天子早日醒來,平平安安。
回想起剛剛那驚險的一幕幕,韓佑無比感動。
他從未聽說過哪個天子深陷重圍還要背著一個昏迷的太監,天子,應該用手下人擋刀才對,而不是為了不讓手下挨砍寧願自己挨刀。
韓佑覺得自己很幸運,天下人也很幸運,這樣的天子,國朝幸事。
吐出了一口濁氣,韓佑走出了屋子,叫禦醫輪班守在天子床旁,有任何事都要馬上通知他。
王海走了過來,搖了搖頭,低聲道:“城北傳回信了,馬如風不在莊中,問過之後才知道,昨日一大早就走了,應是回了北地。”
韓佑並不意外,馬如風離開,並不應該是怕事情敗露,如果真是如此的話,會帶著馬封侯一起走,畢竟是他唯一的親兒子。
其實韓佑並不恨馬如風,各為其主罷了。
馬如風都這個年紀了,謀劃那麼多,並不是為了他自己,可能都不是為了他那傻兒子,隻是為了他兄弟馬如龍。
兄弟二人年紀相差太多,馬如風對馬如龍,不止是兄長,更像是父兄。
馬如龍太優秀了,卻有著極為令馬如龍不解的一麵,這一麵,是善,也是高傲,馬如風認為這是優柔寡斷。
國朝不亂,天下不亂,馬如龍如何出頭?
當年為了保下馬如龍,馬如風甚至一手釀造了馬家滅門一事。
長歎了一聲,韓佑讓人帶他去雨綺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