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佑就那麼直勾勾地望著鄔明月。
鄔明月的確很疲憊,剛剛是驚醒了,不是睡醒了,再睡下,瞪著烏溜溜的眼睛,與韓佑四目相對。
韓佑微笑著,鄔明月沒有笑,隻是那麼側躺著,雙手合十墊枕在腦袋下,身體蜷縮著。
“你不睡嗎。”
鄔明月輕聲說了聲“睡”。
說是睡,鄔明月依舊瞪著眼睛,直勾勾地望著韓佑。
韓佑撓了撓額頭,閉上了眼睛。
足足過了許久,韓佑突然睜開眼睛,果然,鄔明月也閉上了眼睛,熟睡了。
韓佑嘴角上揚,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桌子上,困意襲來,再也支持不住,睡著了。
還好,這是自家山莊,趴的也是自家桌子,不是後世,更不是學生,要不然趴桌子上睡會學校還得收錢,不止午休要收錢,空調也要錢。
幾乎兩天一夜沒合眼的韓佑,睡的很沉,睡的很久,睡到了自然醒。
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,發現自己躺在床上,蓋著薄被,一級睡眠,不著片縷。
韓佑猛然坐起身,這才發現右肩與腹部都綁著藥布。
房間之中除了濃濃的藥味外,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。
人的嗅覺也是有記憶的,這種味道會讓韓佑想起一個女人。
饑腸轆轆的韓佑單手取衣,單手穿衣,窗外陽光普照,難得的好天氣。
一直守在樓下看書的王海走了上來,韓佑問了一嘴。
陛下已經離開了,帶著工部尚書周正懷走的。
鄔明月也離開了,離開之前去找了禦醫,要了藥布和藥粉。
這也就是說,韓佑是在沉睡的過程中被鄔明月獨自一人搬到的床上,並在睡夢中解開了韓佑的衣服為他上藥綁了藥布。
站起身,單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,韓佑說道:“宣布解除戒嚴,仲孫無霜,還有小夥伴們的家屬女眷從山下都接回來吧,正常生活,正常工作。”
“小的這就去。”
王海跑走了。
建立山莊之初韓佑就製定了一個應急方案,一旦出現類似於刺殺這種事情,韓家下人就會帶著各個小頭目的親族去山莊大後方的山腳下躲避,重兵把守。
韓佑坐在床榻上,一想到之前自己什麼都沒穿,還睡著,光溜溜的被鄔明月塗抹藥粉,頓時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。
安撫了一下躁動的內心,韓佑站起身走下了樓,桌子上放著茶點。
韓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,隨意漱了漱口吃了點東西,神清氣爽。
將吃食放到一旁,韓佑取來紙筆,謀劃著。
四季山莊已經走上正軌了,馬家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