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罡最大的優勢在朝堂之上與士林之中。
這兩點都是韓佑的短板,士林中他的名聲本來就不好,這一點沒辦法改變,有得必有失,天子親軍這個頭銜和士林本身就是天然對立的。
士林都是一些讀書人,讀書人的特權是刑不上大夫,禮不下庶人。
而前朝儀刀衛的特權是刑專上大夫。
士林,韓佑管不了,朝堂上,他隻能說有一些朋友,滿打滿算稱得上同夥的隻有一個黃有為,一個兵部左侍郎還無法光明正大的抗衡宰輔。
朝堂之中爾虞我詐,所謂的朋友,轉眼可能就背後捅你一刀,韓佑心裡清楚,所以隻和黃有為通了氣。
再一個是信息很重要,韓佑必須上朝,有什麼事能夠第一時間知道並且做出反應。
這一夜,韓佑是在仲孫無霜的小院裡睡的,沒去打擾鄔明月。
仲孫無霜最近有了新的愛好,帶著一群山莊卸甲老卒的孩子們在後山瘋玩,當然,用她的話來說是教授琴棋書畫。
韓佑都沒好意思點破仲孫無霜,二十來個孩子,最大的也就十一二歲,小的五六歲,走道都栽楞的,還琴棋書畫,無非就是爬樹掏鳥洞,下水抓魚,整天不務正業。
不過韓佑不在乎,他的責任就是照顧好身邊的人,大家開心就好。
韓佑明日要上朝,沒折騰,隨便rua了兩把意思意思就睡了,這幾天著實疲憊不堪,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利索。
第二天一大早,韓佑天未亮就起了床,使勁rua了兩把後就跑下了樓。
如今這個季節早晚最是寒涼,韓佑又開始罵了,罵申屠罡。
如果沒有申屠罡,他也就不用早早起床凍的和狗似的,一會還得騎著馬喝風入京。
吃了飯,走出門,韓佑罵的更大聲了。
門口就王海一個人,蹲在那裡舉著燈籠讀書,問了一嘴,陸百川和江追還沒起床,平常他倆都是辰時之後才起的。
拿過燈籠,韓佑親自叫倆人起床。
因為大川兒一直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業績,之前山莊分房子的時候,他隻分了個“二人間”,陸百川和江追一起睡,不像王海,海哥雖然沒什麼業績,可他是領導家屬,分了一套單獨的小院。
一腳踹開大門,走進小院,韓佑一頓叫,倆人起床了。
叫完了床,韓佑帶著王海去吃早飯了。
起來的晚的人吃不上早飯,等陸百川和江追跑到食堂的時候,韓佑已經走向出口快上馬了。
馬上的韓佑罵罵咧咧的,他覺得應該強化強化企業文化了,哪有下屬比領導起的還晚的。
陸百川和江追恨的牙癢癢,上了馬後低聲嘀咕要不要刺殺了申屠罡算了,這樣下去還讓不讓人睡覺了。
申屠罡不死,韓佑就得天天上朝。
他天天上朝,倆人就要天天早起。
騎在馬上的韓佑見到倆人哈欠連連的模樣就來氣。
“趕緊和伏魚象發展下線,姬鷹那邊連衙署都快蓋好了,現在除了南軍一個基層軍伍都沒有,申屠罡一定會接士林的力量來攻訐我,本統領也要利用儀刀營的特權搞他們。”
倆人打著哈欠點了點頭,也不知道往沒往心裡去。
韓佑都想著要不要告誡江追以後少跟大川兒廝混在一起了,現在那死出也和個閒漢似的。
入城,來到皇宮門口,這是韓佑第一次正正經經的上朝。
六部九寺各衙署的官員走在冷風中,凍的和狗似的。
曾幾何時,韓佑還想過這事,這群官員天天光是早上上朝就夠遭罪的了,這到了冬天不的要人命啊。
現在,韓佑成了一份子,下馬跑了過去,混在了兵部官員的後方,凍的哆哆嗦嗦的。
殺家三兄弟習慣性的跑牆角蹲著去了。
天剛蒙蒙亮,眾多官員已經入宮了,禁衛們將東陵門緩緩合上,走出倆禁衛站在側門。
倆禁衛突然注意到了殺家三兄弟,王海扭過頭,與倆禁衛六目相對。
抽了抽鼻子,王海老毛病又犯了:“看什麼看!”
禁衛滿麵戒備,其中一人抓著刀柄走了過去。
王海先聲奪人:“他娘的靠你們這群廢物守皇宮,難怪當年被人半個時辰就奪了宮。”
禁衛氣夠嗆,都沒盤問身份,下意識叫道:“你知道個屁,當年奪宮時是因中了計…”
“中你娘個蛋,直接打進去的,奪宮是我家老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