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兩個進入將申屠罡攙走後,天子突然一腳將禦案踹翻,火冒三丈。
韓佑直接叫道:“陛下,他耍你啊陛下!”
天子罵道:“申屠罡,拿朕當三歲稚童不成。”
韓佑略顯古怪:“你也知道他耍你呢?”
“廢話,朕問你,你可是派人在申屠府外盯梢?”
“那肯定的啊。”韓佑大大方方的說道:“我不就是乾這個的嗎。”
“昨夜可有人入申屠府?”
“不道啊,昨天睡的早,還沒人和我彙報呢。”
周老板:“…”
“不彙報我也知道,那個尚書省的家夥昨夜肯定去申屠府了。”
“慢著。”
這次輪到周老板麵色古怪了:“朕天資聰慧,機敏過人,火眼金睛,看出了那老東西欺瞞朕,可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。”
“大哥你能彆和他似的踩一捧一嗎,申屠罡是最後一個上朝的,也就是說入宮之前,沒接觸任何官員。”
“不錯。”天子麵色陰沉:“既然今日沒接觸過,尚書省奉事郎齊白定是昨夜入的申屠府,若是按申屠罡所說,昨夜他派人查的,今天早上才得到了屬實的消息…”
韓佑接口道:“可他今早根本沒有見過奉事郎齊白。”
“他是昨夜見的,既昨夜見了,就有足夠的時間親自入宮或是派人入宮稟明朕。”
“就算這件事是真的,他也是昨夜就確定了這件事,故意拖到今天當著眾臣的麵說出來。”
“目的,便是奪走你的功勞,並賣刑部一個天大的人情。”
二人對視,異口同聲:“日他娘!”
韓佑歎了口氣,坐在了龍椅下的台階上,天子也坐在了旁邊。
倆人都是罵罵咧咧的。
周老板撓了撓有些發癢的傷口:“還有一事,朕想不通。”
“說,說完了我得趕緊走,早上沒吃飯呢。”
“申屠罡為何會…”
說到一半,周老板一拍大腿:“韓佑,你要倒黴啦。”
“不是。”韓佑麵色古怪:“我倒黴就倒黴,為啥你樂了?”
“有嗎?”
“你剛才都樂出聲了。”
“哎呀,旁枝末節不重要,朕要說的是,士林之中必然會傳出對你不利的謠言,以朕對申屠罡的了解,他應會主動放出消息,關於其子申屠鳴當街鞭打下人一事,八成會斷章取義,將此事變成你爹多管閒事,醫女鄔明月,也會名節不保。”
“猜到了,可這和他上朝遲到有什麼關係?”
“被你韓家父子欺辱的,欺辱的徹夜難眠,病了。”
韓佑波瀾不驚的站起身:“你批奏折吧,我走了,拜拜,大寶明天見。”
周老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眼看著韓佑快要走出大殿了,回過頭望著天子,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嫌棄和鄙夷啊。
“啥也不是,我那點錢兒花的都糟心,真的,啥也不是,哎。”
搖了搖頭,滿麵失望之色的韓佑走了。
周老板扭過頭,看向文武:“說你呢吧?”
文武:“嗯,對,是的。”
周老板不樂意了:“怎地,你有脾氣啊,朕怎麼覺得你不爽利呢。”
“沒有。”文武抬頭雙眼望著大殿頂棚:“老奴哪敢呢,嗬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