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永誌上下打量了一番江追,拱了拱手:“江統領。”
江追嘿嘿一樂,拱了拱手:“大淫。”
陳永誌上下打量了一番江追,怎麼看怎麼不覺得這小子像是天子的“心腹愛將”,倒是像背鍋之王。
韓佑照著江追的屁股踹了一腳:“正常點,彆老往牆邊站。”
“哦,哦哦。”
習慣性貼著牆邊的江追直起腰,陳永誌很認真的問道:“若是查尚書省的官員,免不了來往公文,江統領,韓校尉,本官想問,你們儀刀衛,到底誰說了算?”
江追樂嗬嗬的說道:“儀刀衛誰說了算,取決於我家少尹現在的官職。”
韓佑哈哈大笑,這小子真懂事,不怪本少尹火速提拔了他一下,可比大川兒強多了。
陳永誌也聽明白了,儀刀衛還是姓韓。
自從得罪申屠罡後,跳的最狠的就是齊白,韓佑豈會放過這家夥。
不過齊白的身份很“特殊”,這個特殊並不是說他有什麼背景。
品級不高,從六品的奉事郎,想要拿他根本不需要拿朝堂上說事,可大理寺和刑部還很難難動他,官員身份是一方麵,主要是他是尚書省的官員。
大理寺和刑部無法直接查他,儀刀衛可以。
從程序上來講,除了天子直接下的命令,儀刀衛是沒有直接拿人的權利,隻能彙報給天子,或者告知刑部與大理寺。
這就是刑部、大理寺與儀刀衛的不同。
刑部與大理寺很被動,有人報官、檢舉揭發、尚書省下條子,出現這三種情況,他們才可以著手調查。
名義上,儀刀衛想查誰就查誰,因為他們是天子親軍,監察百官,不過隻能查,有了鐵證後要移交給刑部、大理寺,由這兩個衙署來開啟正式調查,審核證據,最終拿人。
前朝儀刀衛之所以惡名累累,就是因為他們搞了一條龍服務,自己查,自己栽贓,自己拿人,不讓任何中間商賺差價,想禍害誰禍害誰,
韓佑幾乎已經搞明白了朝堂上的規則,現在他要做的並不是借著搞倒申屠罡的勢頭讓大家懼怕他,而是要“程序正義”,越到這種關鍵時刻,越不能讓彆人挑出絲毫差錯了。
江追隨著陳永誌進入了了衙署,寫公文去了,韓佑沒有任何興趣,蹲在門口樂嗬嗬的和大海以及大川兒將朝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韓佑出皇宮的時候就喜滋滋的,王海已經猜到了怎麼回事,陸百川聽的大呼過癮。
等韓佑吹完了牛b,大川兒激動了:“那還等什麼,韓校尉,咱們應該先去申屠罡將那柱國匾摘下來。”
王海沒好氣的說道:“不急,晚些去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少爺不去摘匾,你猜會發生什麼?”
“他們自己摘?”
“嗬。”王海冷笑道:“陛下金口玉言要少爺去摘,他們敢私自摘下來,就是欺君之罪!”
大川兒恍然大悟:“那他們就不摘。”
“陛下金口玉言,要少爺將他們家的柱國匾摘下來,他們竟然不摘,違抗聖命,欺君之罪!”
大川兒愣住了,足足許久,很認真的求教道:“海哥,最近您又看了什麼書?”
王海從懷裡拿出了《禮記》,摸了摸有些卷邊的書角,如同愛撫情人的柔肌。
陸百川一把搶過《禮記》,隨意翻了一下:“怎地前幾頁被撕下去了?”
“去茅房用了。”
陸百川困惑了:“可你不是說這些書是你最寶貴的東西嗎?”
“是啊,怎地了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又擦腚?”
王海奪回《禮記》:“因為我是讀書人。”
大川兒更加困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