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百川微微一笑:“好,本將替江追答應你,就賭他五十年俸祿。”
江追:“…”
一提俸祿,陸百川的智商就會極速上升,這事很迷。
韓佑抬頭看了眼天色,覺得時間差不多了,霍然而起。
來到衙署門口,照著衙役的小腿就是一腳,韓佑大喝一聲:“告訴錢寂,,本校尉攜陛下聖旨前來宣旨,他竟讓我等在門外撅了一個時辰有餘!”
說完後,韓佑一把從懷裡掏出了聖旨。
“聖…聖聖聖旨?”
倆衙役嚇了一跳。
“彆擱這水字數了,還不快去通稟。”
衙役撒腿就往回跑。
蹲在石獅子旁邊的陸百川驚呆了,看向王海:“你怎知少尹有聖旨,他剛剛也沒說啊。”
“你眼瞎了不成,少爺入宮時衣衫工整,出來時,懷裡稍微隆起。”
“見到了是見到了。”陸百川恍然大悟:“我以為他也從宮裡順了點值錢的家當出來,剛剛還奇怪呢,少尹也不缺錢啊。”
王海愣了一下,陸百川為什麼要說“也”?
韓佑朝著三位小夥伴一揮手:“肘,進氣。”
說完後,手握揉的和開腚紙似的聖旨的韓佑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禮部衙署。
來往官員紛紛退讓,說不怕是假的,畢竟這小子剛給宰輔弄下去沒幾天。
六部衙署的布局基本上差不多,進去之後是正堂,兩旁是班房,禮部是除了戶部外占地最大的衙署了,班房最多。
禮部最緊要的政務包括典章製度、祭祀、科舉。
管規矩製度、管祭拜活動、管教育
職能最多,權利不小。
官員最多,破事不少。
可以這麼說,六部九寺乃至各監,誰的事他們都能插上話。
兵部打仗,禮部官員站出來,出兵打仗肯定得選個好日子啊,再祭拜祭拜先人問問祖先的意思。
工部蓋樓,禮部官員站出來,這個不合規矩,那個用料顏色犯忌諱如何如何。
吏部選才,禮部部官員站出來,不行不行,你看看他這個造型啊,典籍有載,背帶褲中分頭,會打籃球滿臉油,這他娘的是個炮,也就是娘炮的意思,不能用不能用。
哪怕就是刑部要砍頭,都得問禮部秋後哪天是個好日子。
也就戶部不鳥禮部了,當然了,戶部誰都不鳥,因為所有人都噴他們,有時候工部還能跟著罵兩句,畢竟是管錢的嘛,一般管錢的都橫,越窮越橫。
總之,禮部就是這樣一個衙署,權利來源於管得多,但是管的不深,唯獨和教育掛鉤的,比如科考之類的事情,禮部一手抓。
韓佑提留著聖旨一直來到了正堂,鼻子都氣歪了,錢寂正坐在裡麵喝茶,悠哉悠哉的,旁邊站著哆哆嗦嗦的衙役。
“你就是錢寂吧?”
韓佑進入正堂,冷笑道:“知道來了聖旨竟不出來接旨,錢大人,你好大的膽子。”
“哦?”小老頭似的錢寂放下茶盞:“還有聖旨嗎?”
錢寂站起身,慢吞吞的走了過來,一副要隨時嗝屁的模樣:“你這儀刀衛校尉怎地不早說,耽誤了陛下的事,你吃罪的起嗎,老臣錢寂,接旨。”
說完後,錢寂回頭看向衙役問道:“韓校尉是何時來的?”
“剛…剛剛。”
“牛b。”韓佑豎起大拇指,將聖旨一收,坐在了凳子上。
錢寂似笑非笑:“不是宣旨嗎?”
“我口述就行。”
“說。”
韓佑翻了個白眼:“陛下讓你回家養老,限期三日之內滾出京城。”
“此話當真?”錢寂麵色突然:“陛下當真要本官滾出京城?”
韓佑傻了眼了。
因為他分明從錢寂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狂喜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