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現在科考這個背景的話,“婦人”很有可能指的是韓佑,瞎幾把胡搞亂搞的韓佑。
所謂的“窮人”,指的很有可能是百姓,或者說是寒門學子。
那麼再結合趙泰剛才說的與士大夫共治這話,意思已經很明確了。
如果天子任由韓佑瞎搞,大肆提拔出身百姓的學子,而不是優待士林的讀書人、世家子,不讓他們當官,隻信任“窮人”的話,國朝才會完蛋,江山社稷才會不穩,最後落得和商紂王一個下場。
趙泰是文化人,錢寂也是。
倆文化人這麼一表態,立場鮮明了。
趙泰,點破了錢寂和韓佑的“野心”,準備通過公平公正的科考,讓更多的寒門學子百姓之子入朝為官。
錢寂,則是直接下了戰書,以前老夫對你沒敵意,但是看你現在這個熊樣,彆的不說,我肯定是不能讓你當宰輔的。
小院之中,兩位尚書劍拔弩張,火藥味十足。
就在兩位尚書互相怒目圓瞪之時,小院房門被推開了。
“我說了,彆逼我約你去釣魚。”
韓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,坐在了二人中間,臉上掛著標誌性的嬉皮笑臉。
“韓佑,原來你躲在這裡!”
趙泰目光陰冷:“本官警告你,若是你再胡鬨下去,我趙泰…”
“你趙泰怎麼的,和我開戰?”
韓佑突然站起身,一指趙泰鼻子:“我問你,是不是要和我開戰,啊,是不是要開戰,好,你要是開戰,科考結束後,儀刀衛什麼都不做,全員出動去南地,清查你趙家隱戶!”
“你當本官…”
“不但清查你趙家隱戶,還要丈量土地。”
“你當本…”
“不但丈量土地,還要徹查你吏部官員在前朝時徇私枉法提拔了多少酒囊飯袋…”
“你當…”
“不但徹查你吏部官員,還要去南地查訪大反賊周天鳳有沒有暗中接觸你趙家!”
“你…”
“不但徹查趙家與周天鳳是否有接觸,本校尉還會每天入宮一次,每天見陛下一次,每次見到陛下就往你身上潑臟水,說你圖謀不軌,多少百姓因你趙家而毀,南地多少貪官抱你趙家大腿!”
“啪”的一聲,趙泰霍然而起,一巴掌揮掉了韓佑的手臂:“好你個韓佑,區區校尉竟如此猖狂,本官這堂堂吏部尚書三番五次被你打斷,單單是憑此一件事,就可定你個不尊上官之罪!”
韓佑是一點不帶怕的:“打斷你說話又如何,你是歌姬吧。”
“坐下,挺本官將話說完,若是你再打斷本官,彆怪本官翻臉無情。”
韓佑冷笑一聲:“好,你說,你說當你這吏部尚書怎麼的,快說,看看誰會怕你。”
“你當本官…”趙泰眯起了眼睛,隨即強顏歡笑道:“當本官是不講理之人嗎,本官很講理的,坐下,我們慢慢說,來嘛,先坐下。”
錢寂樂的和個三孫子似的,他就知道,趙泰這種鳥人,還得韓佑這種狠人來治。
看了眼老錢,趙泰梗著脖子叫道:“本官可不是怕他!”
錢寂嗯了一聲,這一點他倒是承認。
如果作為趙家未來家主的堂堂吏部尚書,會怕韓佑的話,這家夥也混不到今天。
說是怕,其實隻是不願為敵罷了,真要魚死網破,韓佑未必能鬥的過趙家,可趙家也會傷筋動骨,畢竟如今的皇帝姓周,韓佑最大的靠山也姓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