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佑沉默了,一時之間,感慨萬千。
周正懷見到韓佑不吭聲,還以為自己說對了,笑罵道:“被老夫揭穿了是也不是,哈,就知你小子尋老夫沒好事,先敬三杯酒,敬過了快些說,老夫看看要如何幫你才好。”
韓佑站起身,衝著周正懷施了一禮,隨即直接抓起酒壺,對著嘴噸噸噸一口乾光。
這一刻,韓佑有些無地自容。
他本來是想小坑一把老周的,關於球場建蓋的事,想要蓋一座規模巨大的體育館。
這麼做,可以讓工部批條子,也可以不需要這條子,差距在於如果以後出了事,有條子,工部會承擔一部分責任,一大部分責任,沒條子,和工部毫無關聯。
韓佑能夠嬉皮笑臉的,是因他不打算白坑老周,類似於一個交易,讓工部賺些錢財是其次,如果老周真的要角逐門下省侍中之位,韓佑肯定會不留餘力的去進行支持和幫助。
所以說,韓佑喜歡將這件事看成一次交易,互利互惠雙贏局麵的交易。
隻是他卻沒曾想過,老周是朝臣不假,卻和大老黃一樣,無條件的支持他,幫助他,不求回報。
老周來了,誤以為韓佑惹了事,誤以為韓佑走投無路了才尋他這工部尚書,即便如此,他依舊來了,問都不問怎麼一回事,先說會幫忙。
這樣的長者,這樣的尚書,讓原本想著做“交易”的韓佑,情何以堪,無地自容。
三杯酒下肚,韓佑坐回了凳子上。
“小子沒惹事,也沒得罪任何人。”
韓佑心裡又補充了一句,隻是差點得罪您,得罪自己的良心。
或許是搞倒了太多朝臣,或許是逐漸習慣朝堂上的爾虞我詐,韓佑已經有些分辨不清某些事某些人了,更或者是因為太多人的命運都攥在他的手裡,讓他不得不戒備,對很多不應戒備的人充滿了戒備。
原本準備好的說辭,韓佑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,既然不是交易,那麼不妨開門見山。
“世伯,小子想建蓋一處建築,很大很大的建築,比太乾殿還要大。”
周正懷麵色如常:“繼續說。”
“在城北,馬家莊子旁邊,十五畝到二十畝。”
“多少?”
周正懷愣住了:“你要再修一個山莊不成?”
韓佑啞然失笑:“那二十畝可不夠,不是山莊,是一個巨大的建築,同時能夠容納至少兩千人。”
“作何用處?”
“額…”
韓佑撓了撓頭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,旁邊的周衍突然插口道:“可用於演武。”
要麼說還是人家小周衍腦袋反應快,可用於演武,而非是隻用於演武。
“隻是這事?”周正懷滿麵狐疑之色:“是因怕逾製?”
韓佑點了點頭:“想要您工部批個條子,可條子批了之後,有朝一日小子再惹事,定會被仇敵拿此事大做文章,到了那時,因您批了條子,工部肯定會受連累。”
周正懷再次重複了一遍:“隻是因這事?”
“是的,隻是這事。”
周正懷哭笑不得:“難怪你尋老夫,原來是因此事。”
韓佑微微一笑:“是的,麻煩世伯了。”
“如果隻是這事就好辦了。”周正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