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事了。”北門禦庸看向韓佑:“出大事了。”
韓佑連忙起身,江追將狐裘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,陸百川則迅速跑出去牽馬。
“最近京中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。”
韓佑一邊穿衣服一邊看向大家:“或是各道各州府出了什麼事嗎。”
眾人麵麵相覷,都未聽聞過。
如今四季山莊的名號已經打出去了,不止是京中遊客,各道的商賈、入京的世家子、公子哥什麼的,也有不少,雨綺等人也專門負責收集一些消息。
北門禦庸不太確定的說道:“莫不是流民入京?”
“工部、禮部、戶部負責的事,和儀刀衛沒關係啊。”
“不會。”
裴麒開口說道:“流民入京,至少也要千人之數才會驚動宮中,就算驚動了宮中,陛下為何要傳召少尹,就算流民入京,東、南、西、北四城門官道不可能收不到一點消息,應是其他事。”
“散會,各司其職,我入宮了。”
韓佑緊了緊衣服,快步走出了小院。
…………
京城,宮中。
景治殿內,周老板來回的踱著步,地上是一張大大的輿圖。
文武站在大殿門口,焦急的張望著。
“來了沒有!”
老八暴吼了一聲,文武搖頭:“回陛下的話,還未到。”
周老板繼續踱著步,滿麵焦急之色。
眼看著又過了小半個時辰,文武終於喊了一聲來了,不等周老板回應,匆匆跑下了台階。
周老板連忙走出景治殿,遠處,是一名背插靠旗的京衛騎卒,單膝跪在地上,衝著景治殿門口施了一禮後,低聲和文武說著什麼。
文武聽了一會後,回頭看向周老板,老八眼眶暴跳。
騎卒彙報了情況,站起身匆匆跑出宮外,文武也一路小跑回來了。
“陛下,有準信兒了,長垣西南兩側的山全塌了,戶部送去的糧…怕是…怕是送不到了,跑回來不到二十人,戶部主事與文吏說,塌山後,官道也被掩斷了,想要進入或是離開,需從北側密林繞到淮縣,足有四百餘裡,還是山路,倘若再耽擱下去…”
話還沒說完,周老板急匆匆的跑回殿中,看向地上的輿圖。
長垣,名義上算是下縣,實際上也是個“礦縣”,先發現的礦山,才有的長垣縣。
七十多年前,去那裡的都是徒刑罪囚,久而久之,便有了居民,經過幾次大赦,長垣已經沒有罪囚了,都是身家清白的百姓,足有八百多戶四千餘人。
因為是挖礦的地方,周圍也沒有農地,靠的是戶部每個月送去一次吃食用度,也不算太遠,一百多不到二百裡。
本就是三麵環山,如今一塌算是徹底封了路,長垣縣等同於與世隔絕,如果朝廷不派人開山的話,三千多人不是活活餓死,走投無路下,他們肯定會上山,一上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