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緹聞言一愣:“韓將軍的意思是?”
“你也知道,本將是天子親軍,常年居於京中,本是與你頗為投緣,還想著若是…”
張緹像是聽出了什麼似的,連忙施禮:“下官愚鈍,還請將軍明示。”
“辦差嘛,有的人,領的是功勞,有的人,領的是苦勞,天子親軍領不上什麼功勞的,最多混個苦勞,本朝呢,又和前朝可不同,前朝這種事,都是做多錯多,可咱如今的大周朝,陛下是要論功行賞的,出宮前已是金口玉言,要旬縣、守備營、折衝府、輔兵營全力配合,要是能將百姓都救出來,論功行賞,可惜。”
韓佑歎息了一聲:“剛才我也說了,本將看你這人兒不錯,要是能將百姓救出來,功勞肯定是有的,不過我沒必要領,卻是能讓你領上,至少…至少也得是個六部主事吧。”
張緹頓時眼睛瞪的像銅鈴,身體起反應了。
血液循環加速,呼吸加重,雙眼放光。
“韓將軍此話當…不不不,下官冒昧,下官隻是…隻是…”
為官多年的張緹頓時有些口不擇言了,前途,似乎正在向他招手。
能入京,去的還是六部,又能跟著天子親軍混,張緹已經被某些壓抑多年的野心漸漸掩蓋住了理智。
各道為官的,尤其是沒什麼太大背景的,都想去京城。
去了京城,想去九寺。
去了九寺,想往六部衙署擠一擠。
哪怕是當個小小主事平調,同樣的品級,手中的權利大的嚇人。
不說彆人了,工部,哪怕是工部,工部的一個小小主事柳文冠即便是在京中算不得大人物,卻利用手中那點權利在短短數年貪出了多少代的富貴,這種事,這種人,屢見不鮮。
韓佑搖頭歎息:“所以說嘛,咱倆沒緣。”
張緹已經處於天人交戰的階段了。
旁邊的小夥伴們麵無表情,他們已經習慣了韓佑坑人,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編這種瞎話,可每次韓佑都會精準無誤的坑對人,達到目的。
張緹依舊沒有開口,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韓佑。
看的出來,這種不算老狐狸的老狐狸,有些懷疑韓佑是不是真的對自己“青眼有加”。
不過官途嗎,總是要賭一賭的。
韓佑看向江追,罵道:“張將軍和那老頭怎麼還沒回來。”
張緹神情一動:“敢問張將軍與王老夫子是…”
“剛剛和你說的話,我也和他們說了,不知道為什麼,說了之後他們就跑開了,說是看看山上情況要想辦法,也不知道是幾個意…”
“下官或許有法子!”
張緹再無遲疑,激動的說道:“下官…下官是剛想到的。”
韓佑露出了笑容,自己猜的果然不錯。
張緹作為旬縣縣府,乾了這麼多年,碰見這麼多次塌山和各種事故,如果每次都處置不當,就算前朝在腐敗也不會讓他乾到現在。
這家夥不是好官,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