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佑以天子親軍的身份前往長垣救災的消息不脛而走。
京中的人們議論紛紛。
原本對於長垣災情,京中許多人並不在意。
一到秋冬兩季,災情也多,人們在意的天子親軍離京救災。
此時太乾殿剛剛下朝,周老板帶著幾個重臣來到了景治殿。
老八的麵色很不好看,國庫,又沒錢了。
曆史無數次證明,當一個封建王朝財政一直保持赤色的時候,就會引起負麵效應。
國朝沒錢了,救不了災,發不了糧餉。
為了弄錢,提高稅收,各種苛政、暴政,層次不窮。
最終出現了民亂、民叛,怨聲載道,謠言四起。
一個偌大的國朝,就是這麼崩塌的。
周老板現在想不通一個問題。
夏季的時候,國庫沒錢,各衙署就和螃蟹似的伸手就是鉗,錢不夠用。
秋季的時候,因為韓佑的介入,戶部追繳回來三百多萬貫稅銀,結果到了現在入冬,大家還是螃蟹,伸手就是鉗,錢還是不夠用。
老八想不通了,國庫沒錢,各種事解決不了。
秋季國庫有了錢,現在還是各種事解決不了。
那三百多萬貫稅銀不是白追繳了,這有什麼區彆?
老八想不通的就是這個問題,錢,到底花哪去了,為什麼越有錢,花的越快,越窮。
天子坐在禦案後。
戶、工二部尚書孫守廷與周正懷坐在繡墩上。
君臣大眼瞪小眼。
“這才剛剛入冬,各地災情就如此嚴峻,各州府單單是因救濟災民,年關這一季的稅銀竟少了六成不止,誰來告訴朕,這是為何。”
周老八眉頭擰成了川字。
自從入冬後,短短幾天,各道各州府就和約好了似的,尤其是東海以及南地這六道,出現了大量災情,可謂接二連三,著實打了個周老板措手不及。
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月薪五千的打工族,平常緊緊巴巴的活著。
結果突然有一天,他中了彩票,二十多萬。
沒等好好瀟灑一般,電話不停地響著。
孩子被開除了,得拿錢上私立學校。
老舅出車禍了,住院沒有錢,借點。
老家房子塌了,需要重新蓋。
二姨夫開車撞人了,需要賠錢,哦對,你二姨夫撞的就是你老舅。
反正就是各種事,都找上門了,最後二十多萬一分沒花,還搭進去點存款。
現在老八就是這種感覺,他是第一年當皇帝,不是第一年當人,以前從軍的時候,從來沒聽說過哪年像今年這般,災情出現的這麼多。
天子鬱悶歸鬱悶,現在壓力到了老孫身上了,畢竟他執掌戶部。
“朕是天下人的君父,既是君父,豈有置之不理的道理。”
周老板決斷道:“沒有錢糧,那便想辦法籌措錢糧,不可讓百姓受凍挨餓。”
禦案上擺滿了奏折,全是壞消息。
東海海寇、南地秋季歉收、哪裡出了匪盜、哪裡雪災、哪裡又是雪患。
“好!”孫守廷一咬牙:“老臣忝為戶部尚書為陛下執掌錢糧,如今各道災情不斷,那老臣便舍棄了這張老臉儘力一試,籌措些錢財用於救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