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就是這樣,整彆人的時候特彆來勁,一旦被彆人整,馬上變的無比委屈了起來。
“何罪之有?”周老板冷笑連連:“你當真以為朕是瞎了,聾了不成,以為你那些手段,那些伎倆,朕當真看不出來嗎,朕意已決,膽敢再羅裡吧嗦,便押入大理寺地牢吧。”
說穿了,趙中正終究是個監正罷了,如果沒有趙家的光環加持,這監正的影響力甚至不如工部。
軍器監就是如此,在京中最沒實權,反倒是各道軍器監權柄很重。
其實天子還真不算不講規矩,都是聰明人,很多事懶得走程序。
奪一個監正的官職,肯定要走吏部,趙中正給人家吏部尚書的閨女都劫走了,趙泰巴不得呢。
“陛下息怒,這不符法度。”
趙中正還沒吭聲呢,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家夥給他求情了。
大老黃望向皺眉不已的天子,沉聲道:“趙監正執掌軍器監,城北用工,工料消耗甚大,要知工部不少工料是可打製成軍器的,趙監正前來視查,並無不妥之處。”
這話一出口,君臣都懵了。
趙中正一看大老黃要為自己開脫,頓時明悟了,黃哥仗義,自己的大寶劍終究是沒白送。
“黃有為!”
一旦事關百姓脾氣就變得極為暴躁的司徒羽冷哼道:“早不查,晚不查,偏偏今日查,早不亂,晚不亂,偏偏趙中正來了便亂了,你如何解釋!”
黃有為那就和沒注意到其他人異樣的表情似的:“司徒左侍郎的意思,難不成今日這亂子是趙監正引起的,好,若是你有此意,那本官要問,證據呢,證據在哪裡。”
“你…”
司徒羽氣的夠嗆,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,而且大家都耳聞過韓佑和趙中正的間隙,問題是大家還真沒證據今天這一出是趙中正搞的。
韓佑略顯錯愕,大老黃到底哪頭的,怎麼一副要保趙中正的模樣?
要知道今日雖說波折不斷,過程也不是韓佑想的那般,可結果終究是喜人的。
趙中正被奪了官職,儀刀衛開始徹查趙飛魚被擄走之事,那趙中正不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腩,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嗎,大老黃究竟是什麼意思?
“黃侍郎。”
眼看著司徒羽玩嘴皮子玩不過黃有為,作為上官的孫守廷開了口。
“要知曉今日朝堂之上,禁衛言明正是趙中正稱長垣百姓為亂民,並以亂民之由令京營出城前來彈壓,倘若不是趙中正,哪裡會鬨這麼大亂子。”
這話在理,既然黃有為想要講理,孫守廷也可以講理。
“還有。”
孫守廷望著趙中正,麵露不屑:“即便是巡查工料,那也是工部的事,工部主事何在,為何與你來這軍器監監正來巡查,將那主事叫來,本官親口問問他,這巡查工料一事,他可是與其他工部官員商議過,與上官請示過,除此之外,今日與你一同入工營之人齊齊找來,一一查問!”
趙中正神情微變,這就是他整個計劃中最為薄弱的一環。
如果這事成了,那名工部主事根本不需要出現,可如今這事沒稱,君臣要徹查,對峙一番,自然會問出是他趙中正主動提議巡查的。
“錢大人,其實關於此事,本官是知曉一二的。”
開口的還是大老黃:“工料巡查並非臨時起意,而是趙監正有意為之。”
錢寂瞳孔猛地一縮:“那便是早有預謀,趙中正欲加害韓佑!”
趙中正剛要開口,大老黃已是點了點頭:“不錯,趙監正此舉,既是有意針對韓佑,也是為陛下,為國朝,為百姓,為我大周的江山社稷,未雨綢繆,用心良苦,趙監正,可謂國之棟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