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佑與祝家也算是“老相識”了,戶部右侍郎張同舉貪墨北地軍伍稅銀乃至邊軍糧餉,除了張家外拿的最多的就是祝家,祝家也負責具體操作,欺上瞞下、賄上攏下、分配利益等等等等。
將張同舉拿下大獄後,韓佑也曾派人給祝家和張家分彆送去一封信,信裡的內容其中三分之二都和女性親屬有關,剩下三分之一則是威脅,之後便是祝、張兩家丟車保帥,將一些世家子、當地官員送到了京中刑部大牢。
再往前捋,韓佑準備對付馬家的時候也做了一些計劃,針對祝家的計劃,不過也僅僅隻是計劃罷了,沒有具體布置,當初硬件設施不夠,那時候光有個儀刀衛,連儀刀營都沒有,伏魚象等人也沒有上賊船加盟。
祝隆見到周統自信滿滿的模樣,笑著說道:“那就一切有勞殿下了,我祝家本就是忠君愛國之輩,詩禮傳家最是良善,不過是苦於馬家打壓,苦於前朝荒唐之君苛政暴行,苦於有口難…”
“誒。”周統一揮手,豪氣乾雲的說道:“一家人就莫要說兩家話了,待韻兒成了皇妃,本王還要稱你一聲嶽丈大人。”
祝隆撫須一笑:“這是我祝家之福。”
馬車沿著官道進了城,直奔皇宮。
到了宮外,祝隆沒有下馬車,周統則是特意換上了甲胄,加上本就魁梧的身形,穿上甲胄後可謂是威風凜凜,雖年方十七,多年的軍中生涯倒是令略顯青澀的麵龐極為老成。
下了馬車報了身份,守門禁衛頓時色變,進去請示當值校尉。
統管禁衛的校尉們多是周恪當年軍中親衛、親隨,自是認得周統,連忙跪地施禮,又讓人迅速入宮通稟蒜公公。
周統卻是麵露不爽之色,想要直接繞過當值校尉大搖大擺走進了皇宮。
校尉連忙起身攔住周統,滿麵苦澀:“殿下,京中可不是軍中,宮中也不是營帳,陛下更不是當年的統軍將軍了,卑下鬥膽,宮中要講規矩,按規矩,不通稟是入不了宮的。”
周統勃然大怒:“本王要見父皇,還要在宮外等候不成!”
校尉低著頭,不敢吭聲,身形卻是不動。
周統罵了聲娘:“滿朝文武,誰見陛下都要通稟?”
“是。”
“連王爺要通稟?”
“這…”校尉猶豫了一下,京中還真有個人入宮見陛下不需要通稟,不但不需要通稟,這狗日的有時候心情不好,進門的時候還朝著老子們的屁股踹兩腳撒撒氣。
最令他們鬨心的是,有人還和天子稟報了此事,這哪是踹禁衛的屁股啊,這明明是踹天子的臉。
然後天子給的答複是踹了就踹了吧,踹了你們正好撒撒氣,省的見了朕後和朕罵罵咧咧的。
校尉到底還是沒有打擊周統,點了點頭:“是,都需通稟。”
“那還愣著作甚,去通稟吧。”
“王爺海涵,卑職這便去。”
校尉剛要轉身離去,突然注意到周統手指上掛著一個腰牌,隨即麵色大變。
“王爺,您這腰牌是…是…”
周統哈哈一笑:“天子親軍的腰牌,認識不成,不錯,正是從那個叫韓佑的小子手中奪來的。”
“奪…來的?”
校尉目瞪口呆。
“怎地。”周統皺了皺眉:“你與那姓韓的熟識?”
校尉沒吭聲,深深看了眼周統身上的厚重甲胄後,沒頭沒尾的說了句“殿下英明”後,撒腿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