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句話,硬氣的要死。
第二句話,慫的要死。
兩句話,韓佑已經知道跪在地上的尤明堂是個什麼貨色了,典型的文臣!
來頭不夠,本官。
來頭大,下官。
遇到軟的,摔杯子。
遇到狠的,直接跪。
韓佑一腳將尤明堂踹開,坐到了主位上,還低頭看了眼摔的粉碎的茶盞,似笑非笑。
“將軍誤會,誤會啊,下官一見您,心潮澎湃,手一抖,茶盞掉了下去,這不是年關吧,給您聽個響,歲歲平安,吉吉利利。”
“少廢話!”
韓佑目光陰冷:“你兒子在我手裡,就在城外,任何一個百姓或者我不認識的人衝進府衙裡,我剁你兒子一個手指,來兩個,剁兩根,超五個,剁他腦袋,然後再輪到你。”
一聽這話,尤明堂頓時如同鬥敗的公雞,垂頭喪氣:“一切都是下官的錯,與犬子無關,斷掉官道一事,下官一力承當。”
“斷了官道?”韓佑一臉懵逼:“什麼斷了官道?”
“將軍興師問罪不是因斷了官道一事?”
尤明堂也有些困惑了:“那是因下官命人將柰山推平堵住嵐縣要道,將嵐縣百姓都逼出城的事?”
“我尼瑪…”韓佑倒吸了一口涼氣:“你將一個縣城的百姓都逼出了城?”
“也不是這個事嗎?”跪著的尤明堂一拍大腿:“哦,下官知曉了,您是因下官火燒糧倉之事!”
韓佑:“…”
“還不是?”尤明堂苦思冥想,不太確定的問道:“巧取豪奪雍城世家錢財?”
韓佑已經麻木了,伸手,王海將小冊子遞了過去。
尤明堂雙眼一亮:“下官知曉了,那一定是因下官帶人扮山匪劫糧隊之事!”
韓佑歎了口氣,看向伏魚象:“先給這逼的官袍扒下來,玉帶扯掉。”
“是。”
彆說扒官袍抽玉帶了,就是韓佑一聲令下乾死這家夥的九族都不冤枉。
就尤明堂剛剛說的這些事,斷官道、推山將嵐縣百姓逼出城、火燒糧倉、扮山匪劫糧,對,還有吞並其他世家,就這些事,刑部和大理寺都不用審,程序都懶得走,直接砍頭就行。
尤明堂也不掙紮,全都一力承當了,隻想保住兒子尤賁師,被扒的隻剩一件裡衣了,凍的瑟瑟發抖。
韓佑看了眼伏魚象手中的官袍,冷笑了一聲。
官袍就一種款式,當官的會在官袍裡側縫製一些布匹裘毛保暖,尤明堂的官袍裡側縫的就是裘皮,很保暖,能這麼乾的官員都不缺錢。
“我一開始以為你隻是欺瞞了稅銀,沒想到乾了這麼多壞事,你他娘的可以說是壞到…”
“稅銀?”
一直主動“招供”的尤明堂突然叫起了冤:“將軍誤會,誤會啊,唯獨稅銀,唯獨稅銀這事,可不是下官貪的…”
說到一半,尤明堂麵色大變:“慢著,原來隻是因為稅銀,那…”
這家夥也反應過來了,自己招供招早了。
還真不是這家夥智商不夠,彆說他這種地方官員了,就是京城的官員,起初的時候誰聽到儀刀衛仨字不迷糊,能讓儀刀衛找上門的,要不然是罪證齊全,要不然是罪證都編齊全了,主動全說出來,也免得受皮肉之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