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,怎麼隻有您一個人在這,清棠呢?”
喻盛吃過飯,想看看老頭和弟弟之間的戰爭進行到哪一步了,卻沒看到喻清棠的身影。
何老頭示意他小點聲,又讓他出去。
到了外麵,何老頭才說:“他沒有去吃飯嗎?”
喻盛看了他一眼,“您又做了什麼?”
何老頭十分不滿,“沒大沒小的,什麼叫我又做了什麼!”
“那清棠呢?”喻盛問。
何老頭有些心虛,“彆這麼看著我啊,我可什麼都沒說,是他自己想多了,以為肇事司機的家人來了村裡,就出去找人了。”
喻盛:“……”
他無奈地看了何老頭一眼,“您知道清棠的脾氣,也不說攔著點,黑燈瞎火的,您讓他上哪兒去找那些人?”
說罷,喻盛快速向外走,同時又撥了喻清棠的電話。
結果屋裡傳來了震動的聲音。
喻盛第一時間掛斷了電話。
何老頭也有些擔心起來,“手機也沒拿,臭小子不會牛脾氣上來真的去找那些人了吧?”
“您先彆急,我馬上去找找,清棠懂事,不會讓家裡人擔心的。”喻盛說。
話是這麼說,但喻盛心裡其實沒什麼底兒。
他一手養大的弟弟,脾氣什麼樣,偏執在什麼地方,冷靜什麼時候會成為擺設,他一清二楚。
沒有什麼肇事者家屬來這裡最好,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,叫師父給說準了,那就麻煩了。
當然,他擔心的不是喻清棠控製不住怒火將那些無恥的人揍一頓,而是怕那些人仗著人多勢眾耍陰招,再把他的弟弟給算計了。
好在他所擔心的一切並沒有發生。
喻盛走出巷子,才到街上,正打算先去最近的池塘和廣場看一看時,遠處橙黃的燈光下緩緩走出來一個細長的影子。
過了幾秒,清冷不凡的少年從陰影中走了出來。
看到他,少年一愣,而後習慣性地叫了一聲“哥”,“哥,你怎麼在這兒?”
“這話該我問你吧,不吃飯,也沒在房間,大晚上跑出來乾什麼?”喻盛說。
喻清棠慢慢走近,臉上露出些許委屈,“哥,老頭不想看到我,今天是寶寶出院的日子,我不想惹他生氣,也不想給你添堵,所以我出來透透氣……”
沒說完,肩上就被喻盛拍了一巴掌,喻盛無語地說:“少胡說八道了,這戲都演了十幾年了,還沒過癮呢?”
這小子也不知道什麼毛病,有時候大度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演戲。
有時候心眼比針孔還小,特愛記仇不說,還往往有仇就當場報了。
從被收養開始,這小子和老頭之間就展開了一場可以命名為“演技派”的戰爭。
明明兩個家夥都得理不饒人,但在他麵前,卻往往表現得一個比一個還委屈。
“老頭說他什麼都沒說。”喻盛說。
喻清棠:“對,他什麼都沒說,都是我的錯。”
喻盛:“……”
又來了。
知道弟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主兒,因而喻盛沒給他發揮的機會。
他說:“現在馬上跟我回家吃飯,不然就回到學校去!”
喻清棠果然什麼都不說了。
之後的喻清棠,乖得堪比他家寶貝小閨女。
兩人到門口時,看到燈影中恍惚有個人站在那,走近一看,正是何老頭。
“師父,我不是讓您進去歇著嗎?你出來乾什麼,這麼擔心,那之前還忽悠小孩。”喻盛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