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夫人自以為無往不利的出征,還沒開始,就輸得一敗塗地,且沒有了轉圜的餘地。
直到電話掛斷許久,白夫人依舊沒回過神。
她絞儘腦汁也沒想明白喻盛到底是什麼意思,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還是說他是有什麼彆的陰謀。
於是她把電話又打給了姐姐葉桃。
葉桃:“……”
她再次矢口大罵,“我讓你仔細斟酌,好好想想該怎麼和你親生兒子相認,結果你就是這麼認的?”
“我沒想認他。”白夫人理直氣壯。
葉桃再次被氣笑了,“蠢貨!這話還用你說,你當我看不出來嗎?你再不想認,那也是你親兒子,你對他有責任,是你沒保護好他才導致他被沈樺那個女人偷走,你大度,你是聖人,為了所謂養子不去跟小三算這賬也就罷了,可你起碼應該對你親生兒子做出一些補償,但你又做了什麼?”
但凡調查一下打聽一下就知道喻盛有多優秀,知道喻盛根本不可能貪戀白家那點資產,可她卻一點兒鋪墊也不做便自作聰明的打電話給喻盛,讓他不要癡心妄想,這讓喻盛心裡怎麼想?
你一個當母親的,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換了,明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,知道他受了傷,卻不聞不問不管不顧。
如今寶貝養子出事了,就懷疑到麵都沒見過的親生兒子身上,這不是讓人寒心嗎?
白夫人支支吾吾,“我本想,他要是識趣,我就……”
“你就怎樣?他如果識趣,有自知之明,不去礙你的眼,不跟你的寶貝兒子搶公司搶家產搶你,你就大度的從手指縫裡漏一些不起眼的東西打發他,還讓他對你感恩戴德?”
葉桃滿是嘲諷,可白夫人卻還較真了,“大姐,你彆話說這麼難聽,對我們來說不起眼的東西,說不定是他這輩子都買不起的……”
葉桃狠狠捏了捏太陽穴,頭疼讓她的表情都有些扭曲,“聽你這話,你是不是還想把白鬆墨穿過的用過的棄置一旁的垃圾賞給喻盛?還要讓他跪下磕頭謝恩?”
白夫人“嘖”了一聲,“鬆墨的東西,就算他不要了,那也是他的,我怎麼舍得送給彆人,更彆說送給他了。”
葉桃:“……”
沉默了片刻後,葉桃自嘲地笑了起來,“你當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那個小三跟著白正德的時候,我還說你變得不像你了,直到今天,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認識過你。”
白夫人撇了撇嘴,語氣不屑道:“你有什麼資格瞧不上我?你們家那老東西當著你的麵跟人媾和,你不也一樣什麼都沒做……”
話沒說完,那邊就傳來了玻璃杯碎裂的聲音。
白夫人輕輕皺了下眉,“大姐,你沒事吧?”
葉桃沒說話。
白夫人又說:“我不是有意要提起這些舊事讓你難堪的,誰讓你先瞧不上我的……”
葉桃還是沒說話。
白夫人正猶豫要不要說個對不起時,葉桃說,“你說得對,我自己的日子都過得是一地雞毛,這麼多年我一直都人不人鬼不鬼的,確實沒資格說你。”
“姐姐……”
“現在我也想通了,人各有命,有些人的命自己能主宰,有些人隻能任人宰割,我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,又有什麼資格管你的人生?”
“你彆這樣,你這樣說話我有些害怕……”
“以後,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,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,我不會再多管閒事,不會再乾涉你的任何事了。就這樣吧。”
電話掛斷了,打不通了,但白夫人並沒有把這當回事,因為她心裡知道,她的姐姐不可能不管她。
可她不知道,人都會失望。
失望的次數多了,就會離開。
頭也不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