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的新聞連綿不斷,養活了一大批靠流量吃飯的營銷號。
但作為當事人,心情就不怎麼美好了。
白夫人倒還好,她連鄉下長大事業有成的親生兒子都看不起,對林雪就更加沒放在眼裡了。
至於林思末,她也沒打算認,她又不缺孫子。
她兒子隻是腿瘸了,又不是陽痿了,以後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聯姻,娶個知書達理的老婆,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有親孫子。
隻是想到親孫子,就難免會想起在蘭鎮見到的錦晏。
挑剔如她,也不得不承認,錦晏長得太好了,就是被那家人寵得太過了,脾氣太過刁鑽,嘴巴也太過於尖酸刻薄,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。
想到此,她立即把錦晏從腦海裡丟了出去,轉而打電話給白鬆墨,說自己聯係了幾個夫人,到時候介紹合適的女朋友給他。
而白鬆墨還在彆墅裡麵,同他一起的正是狗仔蹲了許久也沒蹲到的林雪。
隻是此時的林雪,除了那張臉完好無損,身上其他地方布滿了各種詭異的痕跡,早已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。
偏偏林雪若無其事一樣,她並不著急處理身上那些青紫或者往外滲血的傷口,而是跪坐在床上,俯下身盯著正在熟睡的男人。
她忽然貼近,輕柔的長發從男人脖間掃過,像是一條通體綿軟的毒蛇,詭異的觸感發生的那一刹那,白鬆墨忽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,大叫了一聲,而後掙紮著醒了過來。
夢裡的他依舊是獨一無二的白家大少爺,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,所有人都簇擁著他,想要巴結他討好他。
夢醒了,一張含羞帶嬌慘白如紙的人臉近在咫尺,人臉倏然張開了血盆大口,像是要將他生吞下去一樣。
白鬆墨嚇得大驚失色,求生意識讓他快速往後退去,卻因腿傷沒有好徹底反而被困在了原地。
“鬆墨。”
林雪的聲音一出來,白鬆墨被嚇得飛起的魂又像是找到了著力點,輕飄飄落回了他的身體中。
他這才發現,眼前不是什麼白臉紅唇隻會詭笑的長發女鬼,而是比女鬼更難纏的林雪。
真是陰魂不散!
怒氣上來,白鬆墨抬起手對著林雪那張臉就是一個耳光。
他用了八九成的力道,林雪的頭都被打得偏到一邊去了,可她回過頭時,臉上依舊沒有半分怨氣,反而依舊在笑。
那笑容嬌羞溫柔,十分瘮人。
白鬆墨心頭一跳,一股寒意從腳底出現,慢慢爬到了尾椎骨,最後抵達四肢百骸,讓他整個人都猶如置身冰窖一樣。
他看著眼前的林雪,忽然一個大膽又可怕的猜測從腦海裡冒了出來。
先前他在蘭鎮就撞過邪。
不會現在又撞邪了吧?
想到這些,白鬆墨一把推開林雪,大聲嗬斥讓她滾出去,林雪不情願,說要照顧他,說著就要上手扒林鬆墨的褲子。
林鬆墨再次被嚇了一跳。
這麼照顧?
他後背一涼,立即抬起好的那條腿,一腳踹到了林雪心口。
他的本意是將林雪踹出去,可他另一條腿傷著,這條腿用不了全力,反而讓林雪一把抱住了他的腳。
隻見她慢慢俯下身,溫軟的唇就落到了他的腳底。
而林雪像是吐著蛇信子的毒蛇一樣,還抬頭邀功似的看向白鬆墨,“舒服嗎?”
林鬆墨兩眼一瞪,條件反射似的蹬了下腿,卻巧妙地一腳踢到了林雪的眼睛,林雪捂著眼睛暫時沒了動作,林鬆墨趕緊往床下跑。
女鬼也不見得就這麼變態。
他已經確認,林雪就是個神經病。
既然是神經病,那就該有神經病的去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