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夏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，毫不留情地劃開了黎冬不願為人所知的那一麵。
世界變成什麼樣，她根本不在乎。
她也不關心底層那些窮鬼怎麼生活，或者能不能活下去，她隻是不想看到霍錦晏太好過罷了。
可就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，上天都不能滿足她。
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？”周夏問。
黎冬說：“我真的不是有意的，你們真的誤會我了。”
周夏臉上閃過一抹失望的表情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以為除了解釋，黎冬至少會說一句對不起，但她還是太想當然了。
黎冬是黎冬，卻不是她平常認識的那個黎冬。
之後周夏也一句話沒說去了另一個浴室，留下黎冬一個人在客廳裡坐著。
她看著緊閉的浴室門，放在腿上的手逐漸握緊，最後指甲都嵌進了掌心裡麵。
十多分鐘後，錦晏洗完澡出來了，她吹頭發的時候，黎冬又來到了她的身邊。
她說：“錦晏，今天我真的是無心的。”
錦晏看向她，“你說什麼？”
黎冬：“我今天不是故意那麼說的。”
錦晏：“嗯。”
黎冬：“……”
沉默了幾秒後，黎冬走開了。
錦晏吹乾頭發就鑽到了主臥室裡麵，她剛躺到床上，媽媽柳素就打來了視頻。
“寶貝剛洗完澡嗎？”
“嗯，您還在實驗室呢？”
“有一組實驗的數據不對，其他人沒找到問題所在，我再核實一下。”
“媽媽不要太辛苦。”
“這是我所熱愛的事業，談不上辛苦。今天你們去了哪裡？吃了什麼東西？”
錦晏將這一天的事情簡略說了一下，柳素笑道：“那麼多人，難怪你會說外麵很熱鬨，要好好玩，但要注意身體，保護好自己。”
“媽，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？”錦晏問。
柳素神色自然，“怎麼會這麼問？你是指近來變化無常的天氣還是各地出現的各種非自然現象？”
錦晏：“都有吧。”
柳素溫柔地看著她，“這些事情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上演，惡劣的天氣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了，在人類找到新的適合生存的星球之前，這樣的情況還會繼續發展下去，在浩瀚的宇宙麵前，我們的星球都微不足道，人類之於它們，可能比螻蟻之於人類還渺小，還不值得一提。”
頓了一下，柳素突然伸手拿了一個東西，但在錦晏看來，她好像是在伸手撫摸她的腦袋一樣。
幾秒後，柳素將一個試管交給了一個穿白大褂的青年，她又重新回到鏡頭前。
“在大自然麵前，人類很渺小，但也很偉大，這一點，幾千年前我們的老祖宗已經證明過很多次了，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握當下，做好當前的每一件事，積小成多，量變也會帶來質變。”
柳素說完，看到錦晏認真聆聽的樣子，眼裡又露出了慈愛和寵溺，“寶寶，媽媽不是在給你上課，你不用這麼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