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秒後,關雅領著兩個男人進入辦公室,其中一位是穿正裝的中年男人,寸發,身姿筆挺,精神乾練。五官還算不錯,就是眼睛偏小。
另一位是二十四五的年輕人,穿著白色的襯衫,領口開著,下擺也沒塞進腰裡,顯得肆意不羈。
他的模樣和中年男人有幾分相似,但更英俊,一頭韓式長發,淩亂卻不失美感,在搭配上銀色的耳釘,是那種在夜店裡很招女孩矚目的痞帥類型。
“鄙人夏侯辛,這是犬子夏侯天元。”中年男人微笑道。
“歡迎歡迎,”李東澤嘴上兩撇胡子,隨著笑容飛揚:“夏侯先生好,這邊坐!”
他與中年男人熱切握手,引著兩人入座,又讓關雅沏了熱茶。
夏侯辛不疾不徐的等待關雅上茶,說道:
“李什長想必知道鄙人的來意,止殺宮那位欺人太甚,險些殺了我長子,此仇不可不報。我們查到平泰醫院的醫生王泰,是止殺宮成員,當我們上門抓捕時,他已經潛逃。
“根據資料顯示,此人是李什長手下的線人,希望李什長能行個方便,把此人引出來,事成後,夏侯家必有重謝。”
止殺宮主揍的是這個夏侯辛的兒子?我聽謝靈熙說過,那是夏侯家的嫡子,這麼說來,這位夏侯辛地位很高啊......張元清忍不住多打量了中年男人一眼。
這時,他發現叫夏侯天元的年輕人,有些倨傲的斜了自己一眼。
“這......”李東澤臉上堆滿笑容,無奈道:
“止殺宮主敢欺辱夏侯天問少爺,確實過分,死不足惜。隻是,經過昨夜一戰,止殺宮風聲鶴唳,豈會上當?本什長有心無力啊。”
夏侯天元又斜了張元清一眼,不悅道:
“這還不簡單,給王遷發個信息,就說五行盟內部有人看不慣夏侯家,問止殺宮需不需要幫助,先示好,釣住他,再徐徐圖之,你若不會,便把手機給我。”
隻要和那個王遷連上線,他們有的是辦法引出此人,現在缺的是一個能讓王遷願意“交流”的人。
李東澤歎了口氣:“也罷,我便實話實說,唉,神仙打架凡人遭殃,我們並不想插足夏侯家和止殺宮的恩怨,很抱歉,無法幫忙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夏侯天元難以置信。
夏侯家已經鎖定了好幾位止殺宮成員的線索,康陽區二隊便是其一,在夏侯天元看來,麵對夏侯家的要求,這樣一支不出眾的小隊,理當有求必應,巴結還來不及。
並非夏侯天元狂妄自大,而是這種小隊,在五行盟數不勝數,而像夏侯家這樣的靈境世家,國內有幾個?
這就好比一支城管隊伍,拒絕了有紅色背景的大財團。
關雅翻了個白眼:“聽不懂?要不要用外國語給你翻譯一下。”
“伱........”夏侯天元一臉怒容,什麼時候,一個女員工也敢跟他這麼說話了。
在他麵前,長的漂亮可沒特權。
夏侯辛看了一眼關雅,用眼神製止了發怒的兒子,誠懇道:
“此事對夏侯家很重要,請李什長務必答應。”
嘴上說著李什長,目光卻望向關雅。
李東澤一臉為難,以他的身份,拒絕一次就是極限了,再婉拒,怕是就要被打壓了。
這時候,就需要關雅出麵。
“夏侯家的事,和我們有什麼關係?”關雅瞥了對麵的父子倆一眼:
“對夏侯家很重要,我們就一定要幫?回頭止殺宮報複我的同事,你們夏侯家替他擋著?24小時永遠保護著?還是說,你們隻是想用家族勢力施壓,把我同事當工具人?一句必有重謝就想讓我們冒險幫忙,算盤打的真響。要釣出王遷是吧,可以,拿十件道具來換。”
“瘋了?”夏侯天元怒極反笑:“你是什麼東西,十件道具,怕你沒這個命消受。”
關雅一臉冷笑:“再多嘴一句,老娘一槍崩了你。”
夏侯辛用凶狠的眼神,製止了暴跳如雷的兒子,深深看一眼關雅,道:
“打擾了!”
夏侯天元愕然的看著父親。
夏侯辛臉色冷漠的起身,走出辦公室。
夏侯天元狠狠瞪一眼關雅,跟著父親離開。
李東澤緩緩吐出一口氣,起身舒展攔腰,一臉輕鬆的說道:
“好了,這件事到此為止,唉,這些大家族不好惹啊......”
他連忙挽尊的補充一句:“在體製,總是要不停的麵對類似的事情。和稀泥和妥協,是體製內的至高法則。”
什長,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,夏侯家也不是很霸道嘛,還是說,關雅的背景太深厚?張元清發現自己或許低估老司姬了。
但凡眼睛不瞎,就能看出夏侯辛這位夏侯家嫡係,明顯很忌憚關雅。
什長這個沒用的東西,看似穩如老狗,其實是躲在關雅的石榴裙下。
可我不記得靈境世家裡有關家啊,哦對,關雅是靈境id,不是真名。
“唉,相比起謝家贅婿,我突然更想成為關家贅婿。”張元清半開玩笑半試探道。
老司姬不接茬,上下打量一番,嘖嘖兩聲:
“你不行,你太小了。”
張元清不服氣:“你又沒看過,你怎麼知道小?”
“行呀,去廁所給我瞅瞅。”
“走啊!”
“走啊!”
李東澤拄著手杖,微微搖頭,這兩人一個沒交過男朋友,一個沒交過女朋友,本事全在一張嘴上。
張元清在單位裡吃過午餐,混到下午一點,想著待會兒還有一節專業課,便背著雙肩包離開治安署,掃了一輛共享單車,慢悠悠的前往學校。
剛過紅綠燈,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,把他逼停在路邊。
黑色轎車後座,是夏侯辛父子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