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西裝如雪,五官英俊,冷峻嚴肅,與四周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。
張元清審視著白西裝,白西裝也在審視張元清。
等張元清走完最後一個台階,白西裝青年微微頷首:“傅青陽。”
世上居然還有比我更英俊的男人......張元清鞠躬行禮:“百夫長好。”
他對這位百夫長可謂久仰大名,從李東澤口中聽說過很多次,出生豪門,天縱之才,冷靜睿智,果敢正直,人傻錢多......嗯,最後一個是關雅說的。
現在他終於見到了這位“傳說”中的人物,第一印象是驕傲、高貴、淩厲,是那種跟他開玩笑都要三思的類型。
奇怪的是,張元清並不覺得反感,因為傅青陽的高貴和驕傲很純粹,氣質與外貌貼合。
傅青陽端坐在高背椅,語氣平靜的說道:
“不用跟我客套,我關注你很久了,很早之前就想見你。但關雅說,你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色胚,所以打算再觀察一下。”
您對色胚有歧視嗎,不,我不是色胚........張元清解釋道:“這是她對我的誤解,我認為傅百夫長應該有自己的判斷。”
傅青陽淡淡道:“她強烈推薦我提拔你為什長,認為你是五行盟新一代裡數一數二的人才。”
張元清話鋒一轉:“她看人真準。”
傅青陽目光深邃的看著他。
不知為何,張元清的眼神下意識的閃避了一下,他不喜歡這種銳利的,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注視。
我討厭斥候的目光......張元清心裡不滿的嘀咕,正要與之對視,傅青陽卻挪開了目光,望向橫行無忌的屍體,問道:
“你對這場戰鬥怎麼看?”
他語氣平靜,與其說是問詢,更像是考校重視的下屬。
想著這位百夫長對自己頗為看重,張元清謹慎措辭,回答道:
“敵人提前知道了我們的部署、人數,對我們了如指掌,背後的水很深啊。”
傅青陽直截了當道:“官方裡有人勾結橫行無忌,出賣了你們。”
也可以說,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!張元清點點頭。
“所以我把人都支走,接下來的事,隻有我和你知道。”傅青陽看一眼橫行無忌的屍體。
張元清領會了他的意思,抬腳走到那具醜陋猙獰的屍體邊,眼底漆黑粘稠的物質湧動。
殘存在軀殼裡的靈複蘇了,一縷縷的飄出,在屍體上方凝聚成半透明的虛影,朝著張元清齜牙咧嘴,凶狂無比。
“我吞噬邪惡職業的靈體後,可能會有些瘋狂.......”他取出伏魔杵,遞給傅青陽:“這件道具能淨化精神汙染。”
伏魔杵給李東澤,是出於對人品的信任,而給傅青陽,是因為對方人傻錢多,不,財大氣粗,不至於覬覦他的道具。
傅青陽
張元清不再言語,深吸一口氣,把靈體攝入口中。
........
眉心霍然膨脹,有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,強勢的灌入識海。
無數破碎的畫麵洶湧而來,走馬燈似的掠過,都是橫行無忌人生中,印象較為深刻的記憶。
橫行無忌出身貧苦家庭,為了改變命運努力讀書,步入社會後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學曆沒有太大的作用,工作幾年後,又發現兢兢業業的上班,領導給的活兒反而更多了,淪為社畜。
競爭不過關係戶,競爭不過阿諛奉承但沒能力的人,工作十年都買不起房,而婚姻的起步是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,偏偏父親是老實巴交的農民,缺乏積蓄。
老實本分看不到希望,撈偏門的話卻賺的盆滿缽滿。
他不知道未來在哪裡,變的很迷茫,直到有一次,利用職務之便賺取到巨額財富,橫行無忌從此墮落,並喜歡上這種冒險的行為。
終於,景物變化,張元清看見了幽暗的臥室,看見漂浮在床邊的陰靈。
“黑無常又在哪裡?信任是合作的基礎,看來我們彼此都還不夠信任。”
“你們有兩個做法,一是等待名冊上的墮落者陸續失控.......”
“為了表達誠意,我會向你透露官方行者的部署和行動。”
........
同樣是幽暗的臥室裡,橫行無忌割破手腕,任由鮮血低入一口銘刻咒文的烏黑木碗,碗裡的鮮血扭曲形成一張人臉。
“老大,暗夜玫瑰的人找上門了,想與您見麵。”
“現在見麵還太早,與虎謀皮,需要謹慎.......他們的首領來了嗎。”
“不知道。老大,儘早掌控墮落聖杯才是關鍵啊。”
“伱在教我做事?”
“不敢.....”
“他還說了什麼?”
“他說會為我提供官方小隊的行動計劃,讓我設下埋伏,為您分擔壓力。”
“可以嘗試......”
暗夜玫瑰?黑無常潛伏在鬆海,等待的人是暗夜玫瑰的首領?這是什麼組織?他們好像在醞釀什麼大陰謀,嘖,這次得到的信息夠大的啊......
一道金光亮起,畫麵散去,意識回歸,張元清睜開眼,發現自己被銬在高背椅上。
咦,不痛,沒有被毆打的跡象......張元清一陣欣喜,轉念又想,這說明傅百夫長完全碾壓了自己,便不覺得高興了。
見他醒來,傅青陽當即問道:
“有什麼收獲?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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