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十點半,許舒趕到了蕩劍峰,諸劍山群山萬壑,尤以蕩劍峰最是險峻,景色也最為秀美。
一路上,飛馬巡天,秀山麗水讓許舒滿心的憤懣,也消散大半。
他踏入資源監主殿菁華殿時,不少人頭便從各處探了出頭,似乎早預料到他會來,必有這一出。
不多時,資源監的副監正譚書明在一群佐官的簇擁下,來到了大殿。
許舒拱手行禮,“譚副監正,敢問此次分發禁牌,是否有我的指標?”
譚書明大咧咧在居中的太師椅上落座,眼皮也懶得夾許舒一下,“發到了就有,沒發到就沒有,你是何品何級,也敢來上門問我。
若不是看你在會陰山之戰,積攢了些微末功勞,本官立時便著人將你攆出去。”
“如此說,並無下官的指標,告辭。”
許舒調頭就走,譚書明才端起的茶杯還沒送到嘴邊,生生愣在當場。
目送許舒出了大殿,一乾佐官議論開了。
“這是出的什麼幺蛾子,市井盛傳,此獠性如烈火,寧折不彎,是個從不肯吃虧的家夥。”
“什麼橫流君,我看就是下九流,一點脾氣也沒有,還指望他坐地大鬨一場,影音珠都悄悄開啟了,這慫貨就這麼撤了。”
“依我看,這小子是個拎得清輕重的,他在外麵再橫,也知曉縣官不如現管。監正在諸劍山是何等名分?姓許的再是狂妄,監正輕輕動下指頭,便讓這小子吃不消。他不退又能如何?”
“話雖如此,但少了很多樂子,監正設此局,就是給滿東都的高門貴胄們看的,他們擺不平的人物,得任監正捏扁搓圓了。現如今,這小子這一退,場麵稍顯寡淡,話題性就太弱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眾人議論紛紛,譚書明也覺無趣,擺手道,“且等著吧,老夫有的是手段。什麼橫流君,還能橫過製度的車輪?”
眾人紛紛吹捧,譚書明心情稍好。
然則,這好消息,也不過持續了一日。
次日正午,譚書明正在後衙無休,昨日陪同他接見許舒的一乾佐官,一個不落地全衝進了他的臥房。
酥體橫陳的美婢“呀”的一聲,裹著錦被跑出門去,譚書明立時也黑了臉。
一個八字須佐官顧不得察言觀色,拿起一遝報紙就懟在了譚書明眼前。
譚書明不耐煩地揮手打開,“成何體統,天塌了,還是地陷了!”
“大人,您快看吧,許舒那小子,在東都大大小小三十二份報紙的核心廣告位,都刊登了廣告,言明了他自己的身份,名姓,廣而告之地求購禁牌呢。”
八字須佐官高聲喊道。
譚書明先是怔怔愣神,忽地怪叫一聲,“何其毒也!”
他手忙腳亂地披衣穿鞋,朝公衙趕去,才奔至主廳,便朝桃木會議桌上的一堆電話撲去。
他才抓起一部紅色電話,正要撥號,便聽一聲喊道,“啟稟大人,吏廷清吏司的主事張暢張大人來了,手持吏廷公函,點明要大人立時現身。”
啪嗒一下,譚書明掌中的電話跌落在桌上,麵色慘白地跌坐在座椅上。
一乾佐官又是揉胸,又是捏肩,急呼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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