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大地一塊塊裂開,血池中散發出道道紅芒,朝天際彌漫。
許舒心知不妙,騰身便走,未料,紅芒迅速聚成屏障,竟叫他衝不出去。
更恐怖的是,大地竟開始龜裂,迅速被血池蠶食。
許舒隻能騎跨在機關鳥上,懸空停駐,俄頃,在一塊漂浮在血池上的巨大青色頁岩上住腳。
此時,整個大地已經消失不見,隻剩了一塊塊巨大的青色頁岩還不曾被腐蝕掉,整個大地已化作一片血海汪洋。
忽地,血色紅芒化作一根根觸手,漫天抓來一團團黑影。
許舒定睛看去,那些黑影竟是一個個冥怪。
霎時,成百上千的冥怪,被按入血池中,頃刻間化作屢屢輕煙消失不見。
緊接著,血池中鮮紅的血液已經化作了絳紫色,還紅芒觸手,從紅芒圈外,源源不絕地擒來冥怪,按入想血池中。
轉瞬,半個小時過去了,紅芒觸手擒來的冥怪數量在急劇減少。
但肉眼可見地,冥怪的等級在漸漸拔高。
終於,許舒看到了美人怪,任憑他怎麼掙紮,也掙不脫紅芒觸手,最終被按入血池中,融化成漿。
血肉,禁牌,現在的原住民、冥怪,都成了血池的養料。
難道,最終荒武邪神會從這血池中誕生。
許舒越想,不禁後脊梁陣陣發寒。
若真如此,他覺得抵抗的意義似乎不大。
不衝彆的,就衝這血池弄出的巨大動靜,可以想象荒武邪神一旦降臨,該是何等的恐怖。
就在他神思不屬之際,人群中傳來驚呼聲。
隻見一頭金色冥怪,竟掙脫了紅芒觸手的束縛,遁空而起。
無數紅芒觸手發了瘋一般,隔空朝那金色冥怪抓去。
忽地,那金色冥怪甩出兩把犀利的金色螳刀,刷地一下,便將紅芒觸手斬斷,身形再度拔高。
天際中的紅芒觸手,紛紛聚合,化作一個幾乎凝實的巨大手掌,再度朝金色冥怪抓去。
嗖,嗖!
金色冥怪,忽然,兩刀化四刀,四刀化八刀,群刀斬過,仿佛連蒼天都破碎了,刀刃劃過,虛影長存。
瞬間,巨大觸手再度被斬成虛影。
金色冥怪再度拔起,縱身雲端,直接將紅芒屏障撞出個大洞,就此鴻飛冥冥。
許舒看得呆住了!
螳螂怪,這,這怎麼可能?
是的,金色冥怪,就是螳螂怪,許舒確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。
而且就是那頭悍不畏死,和納蘭述大戰的螳螂怪。
或許天下間,有彆的螳螂怪,但陰鷙的眼神,獨一無二的桀驁表情,絕對是偽裝不來的。
可螳螂怪,被斬成斷肢,是自己親手埋葬的,怎麼可能複活?
難道是那瓶冥王血?
這也不可能啊,冥王血沒有複活功效。
許舒到底沒有納蘭述的家學淵源,納蘭述一眼就認出了,螳螂怪是傳說中的不死螳螂。
即便被斬成斷臂殘肢,隻要時間充裕,也能複原。
許舒埋葬螳螂怪,竟還用一瓶冥王血為祭,這才造就了螳螂怪的無上機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