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雲橫空停穩,人聲頓時嘈雜起來。
“金吾衛,是金吾衛,這,這……連金吾衛都調來了,這是要乾什麼?”
“金吾衛,不是拱衛皇城的麼?我諸劍山有四甲衛還不夠麼?”
“這是繃著勁兒,要擒拿許舒啊,可即便是擒住了,我諸劍山顏麵何在?”
“…………”
鼎沸人聲中,一道金甲將騎跨著一頭長約兩丈,通身如碳火的神駿天馬,劃空而來。
他掌中長槍斜指,沉聲喝道,“大膽賊囚,刑罰既定,爾要隻身對抗國法麼?”
說話之人,正是董潘。
他看向許舒的雙目,幾乎噴著如火眸光。
他死死凝視著許舒,思緒總是不受控製地被扯遠。
他猶記得,第一次聽說許舒的名號時,還是收到去接秦冰的列極被許舒打傷的消息。
那時候,董潘是兵情處代理副處長,許舒隻是一個不入流的超凡者小嘍囉。
董潘做夢也想不到,時至如今,許舒已經成長為誰也不能忽視的存在。
更讓董潘心痛的是,連頭都要仰望的納蘭述,竟也死在了許舒手中。
每每想到納蘭述之死,董潘便覺得人生一片晦暗,失去了奮鬥的意義。
現在,他不想彆的,隻要許舒死!
如今,胡無為設局,他謀騙,已將許舒困死在諸劍山上。
眼下,已是死局!
為怕許舒在諸劍山有著不凡的影響力,董潘甚至說動了一乾勳貴,調來了金吾衛。
如此,甕中捉鱉之局已成!
許舒站起身來,拍拍身上雪花,輕輕彈指,將煙頭紮入積雪中,朗聲道,“憑你董潘也配代表國法?
說許某是內奸,不知許某代表的哪方勢力?”
董潘冷聲道,“此中隱秘,豈是能宣之於大庭廣眾的?”
“我知道,給許舒論的是禾國打入我大周的奸細!”
便聽一聲喊道,說話的正是金嶽西。
喊完後,他便縮進人堆裡,消失不見。
“若真是禾國奸細,那是死有餘辜。”
“這些年,禾國還真沒少往咱大周安插奸細。”
“上個月,連教宣廷都查出了禾國奸細,看來,禾國對咱們的滲透之深,難以想象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大周和禾國敵對多年,雙方從民間到朝堂,都極為敵視。
一聽說許舒是禾國奸細,本來許多對董潘率金吾衛來困諸劍山不滿的人,立時改變立場。
董潘捕捉到場上眾人的情緒變化,放聲道,“不錯,許舒就是禾國奸細。
不僅在他的住所,找到了和禾國來往的信件。
我方才將此賊定罪,禾國便發布了照會,表示強烈抗議,要求保證許舒安全,立即引渡此人,甚至不惜發出戰爭威脅。”
此話一出,滿場嘩然。
許舒也吃了一驚,沒想到胡無為下手如此陰毒。
偽造他許某人和禾國來往的信件,不算難事。
妙就妙在,胡無為預判到了,一旦將許舒定為禾國內奸,禾國一定會打配合,將許舒的內奸罪坐實。
同樣,禾國的反應越劇烈,許舒的罪名就越會坐實,以至於縱有人不平,都不敢替許舒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