幻境過後,優秀之詩作凝聚的意願,便會停駐在現場,顯化成氣韻。
根據氣韻的強弱,會顯化五種顏色。
如此,優劣高下,一目自明。”
“不知何為意願?”
“便是場間觀眾觀賞諸位大作,所產生的心理願景。
優秀的作品,動人心魄,產生的意願必多。”
平野一郎話音方落,忽聽陣陣低吟,不多時天空一陣藍光閃過,皎皎月華直從蒼青色的天幕中泄下,正入演武場中。
忽地,波光粼粼的湖麵一陣翻湧,化作化作一片白色,白色向四方蔓延,竟在天地之間形成一個白色球體。
一縷縷青氣開始顯現,在白色球體中飛速遊走起來。
許舒識得這些青氣,正是先前才俊表演結束後,凝聚在河流上空的蒙蒙霧氣。
隻是先前隻有他用觀察家秘法能夠看到,現在萬象城中禁陣發生變化,眾人也能看到。
果然,隨後平野一郎便解釋了這些青氣的來曆,正是他們的表演,讓觀眾產生的意願,凝聚後生成的氣韻。
平野一郎才介紹完,便連續有人湧出,要求獻藝。
轉眼,半個小時過去了,許舒如看了一場幻影盛宴。
不管是歌舞,樂器表演,還是劍舞、詩文演繹,萬象城中的法陣,都能完美地配合表演者演繹的意境,編織出應景的畫麵來。
不止到場的數萬觀眾,便是宴會廳中的眾人,也都看得如癡如醉。
然而,演繹結束,幻境破滅,最終能成功在場中留下氣韻的十不存一。
其中白色氣韻,也隻有兩道。
白色以上,一個也無。
並且,越到後麵,肯上場的已經隻剩下文士了。
道理很簡單,任誰都發現,隻有詩文、詞句的意境最為多變,編織起來也最為容易。
反觀歌舞、樂器能營造的幻境場麵,則極為有限。
一位白衣士子吟誦一首《塞下曲》後,待場中幻境消散,留下一道青級氣韻,便心滿意足地下場了。
隨之,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。
在許舒看來,這名士子所作的《塞下曲》,質量一般,但勝在選題精到。
全詩謳歌的是禾國將士與冥怪血戰的英雄、無畏。
近年來,禾國飽受冥怪摧殘,全體禾人心有戚戚。
是以,這首質量一般的《塞下曲》,感動觀眾,意外成就氣韻。
白衣士子才下場,並被一堆人圍住,全是邀請的聲音。
顯然,所有人都將眼下的場合,當作了禾國最高的舞台。
並非所有人的目標,都放在奪魁上。
如果能在現場留下氣韻,則足以一夜成名。
由是,願意登場,一展捷才之人極多。
青鬆百裡看不下去了,沉聲道,“平庸之作就不要往外拿了,若無能激發白色以上氣韻的文章,就不要登場了。”
他一言九鼎,一言既出,不知斬斷多少投機之念。
一時間,全場為之一滯。
見無人應聲,青鬆百裡朗聲道,“柳川,還等什麼?”
嘩的一下,所有人都朝西北方向的一位布袍青年看去。
他十八九歲年紀,滿頭烏黑長發,直垂腰間,容顏清秀,白皙的麵色透著病態的美感,一雙如點漆的眸子閃爍著智慧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