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是劉遂,焦勇撲入廳來,雙手連續揚起,灑出鋒利的飛鏢。
“我就說安排人做假家口供,安排一個劉遂就夠了,為何來倆,原來還有保鏢的作用。”
許舒一把拉過秦冰就要遁走。
秦冰推開許舒,兩道杏黃符從袖口飛出,激射劉遂、焦勇。
劉遂急速躲閃,揮手砸出數個白包。
白包炸開,玫紅色的粉塵四散彌漫,充斥大廳,刺鼻氣味彌漫全場,視線也被徹底隔斷。
與此同時,屋外救火的呼喊聲,響徹四方。
許舒暗道此地凶險,不可久留,埋頭朝主臥衝去。
他記憶絕佳,閉著眼睛火速衝進主臥,迅速鑽進床底。
他靠牆躺了,調勻呼吸,暗暗後怕,原來裝叉的風險這麼大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小,透過床縫,可以看到空氣中的粉塵已經全落在地上,鋪了厚厚一層玫紅。
外麵的救火聲也漸漸消失,透過床縫可以看到窄窄的一條窗邊,天色已暗了下來。
許舒挪了挪身子,準備溜出,忽地有腳步聲傳來,緊接著,吱呀一聲,門開了。
一雙白色的球鞋映入眼簾,三十八的腳碼。
許舒屏住呼吸。
那人似乎在找什麼,四處翻檢。
終於,翻到了床邊,竟絲毫不懼曹廣校的屍體。
忽地,她蹲下了身子。
白色的運動褲勾勒出飽滿臀線,長腿繃得緊實而筆直。
許舒憋得胸腔陣陣火辣,死死捂住口鼻。
那人探尋偏刻後,站起身來,朝外走去。
許舒緩緩舒一口氣,輕輕撫摸胸口,就在這時,一張人臉出現在窗邊,美麵如畫,宜嗔宜笑,不是晏紫又是何人。
“晏…晏…小姐,你好……”
許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。
換了一身運動裝的晏紫,長發束在腦後,清純得像一個在校大學生。
她眼睛依舊明亮清澈,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,“我好什麼?”
“你好……美,我覺得這身衣服,更……更襯您的氣質,青春無限,活力逼人。”
許舒一臉的真誠。
“油嘴滑舌,你是繼續躺在裡麵,還是出來?”
晏紫站起身來,拍了拍滿身的粉塵。
“我躺裡麵就好,您忙,彆管我。”
話音未落,許舒一咕嚕從床底溜出,一個剪刀腳,朝晏紫雙腿勾去。
晏紫一動不動,取出一把黑沉沉的手槍,直指許舒。
許舒雙腳頓住,麵色發白,“如果我說,我們之間完全是誤會,您信嗎?”
“信。”
下一瞬,晏紫扣動扳機。
滋,滋,兩道水線擊中了許舒。
“水槍!”
許舒大怒,“好個死丫頭,敢……”
得勢貓兒雄過虎,許舒正要昂揚,灑落在地上的水漬毫無征兆地燃燒起來。
“哎喲!”
許舒跳開一步,扯下窗簾,將火焰撲滅,心裡哇涼哇涼的,才看明白那哪裡是水漬,分明是油漬。
他終於想明白,為何當時會突然起火,感情這晏姿是盜火者途徑的超凡者。
“還要再試試麼?”
晏紫玩味地盯著許舒。
許舒連連擺手,“不試了,不試了,您神通無敵,我是有眼不識高人。
話說回來,一回生二回熟,咱們也算朋友了。”
晏紫怒極反笑,“我生平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厚顏無恥之徒,按我的吩咐行事,再敢囉嗦一句,讓你嘗嘗烈火焚身的滋味。”
許舒連忙高舉雙手,“您千萬彆衝動,要啥給啥。其實我也是多事,老曹一個人渣,死了普天同慶……”
他儘可能轉移晏紫注意力。
晏紫咬牙切齒,“你還敢弄嘴!”
她怎麼也沒想到,這麼精巧的設局,會毀在一壺茶上。
她恨不能活吞了這壞她大事的家夥,但許舒展現的智慧,讓她看到了收為己用的巨大效益。
不然,她也不會以身涉險,去而複返。
“哎喲,肚子疼。”
許舒忽然捂著肚子,朝左側的衛生間狂奔。
那處有水龍頭,一旦靠近水源,晏紫的威懾就沒那麼大了。
才奔出三米,他褲子立時起火。
許舒快速衝進衛生間,一把擰開水龍頭,流水急下,火焰立時被撲滅。
他褲腿上隻沾了些油漬,水衝即滅,並不足以形成流動的火焰。
他敢搏這把,就是看晏姿引火,還需火油相助,料定她控火的本領有限。
見晏紫沒有追上,許舒趕忙起身,直奔窗台。
砰的一聲,衛生間門被踢開,水槍飆射,許舒頭上、身上,又沾上火油。
許舒朝晏紫撲來,晏姿趕忙退出衛生間,許舒再擰龍頭,隻剩涓滴水流。
“死丫頭關了水閥。”
許舒暗罵,當機立斷,迅速脫衣。
“最後給你一次機會,降是不降。”
晏紫冷聲叫陣。
許舒二話不說,脫光衣服,狂撲窗台。
晏紫大怒,衝進衛生間,玉手輕搓,就要引火,“啊喲!”
許舒脫得隻剩條褲衩,精壯的身體,擠滿了晏紫眼睛。
晏紫主持白馬書寓,迎來送往,卻是個清倌人,哪見過這個,羞憤欲絕,倉皇退出,再咬牙衝進來時,哪裡還有許舒蹤影。
晏姿直撲窗口,許舒竟已攀著通風管下到草坪,他揚起臉來,衝晏紫揮手,擺個健美的姿勢,“晏小姐,不送。”
啪的一下,晏紫一巴掌拍在窗格上,痛得眼淚都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