穀春冷道,“好得很,我建議簽生死狀,畢竟拳腳無言,彆有個三長兩短,牽扯不清。陳衍宗,你沒問題吧。”
陳衍宗點頭。
穀春輕蔑地看向許舒,“以你的膽量,簽字不成問題吧。”
段闊海大怒,許舒彈出根煙叼上,“你吩咐,我照辦。”
穀春瞪著許舒,恨不能鑽進他腦子裡,弄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。
王主任和段闊海也驚呆了。
當下,王主任立下生死狀,兩人各自具名。
段闊海扯過許舒,才要說話,許舒冷聲道,“段隊,我作為九隊的一員,承擔著九隊的榮耀,這個時候,縱死也要站著,不必相勸。”
一股易水悲歌的蒼涼,撲了段闊海一臉,他呆立當場。
陳衍宗闊步朝八角籠走去。
許舒靜立抽煙,一口接著一口。
穀春按下焦躁,等他一支煙抽完,豈料,他竟又抽出一支。
“你沒完了?”
“抽煙也犯法?得,我回去抽,段隊,咱們走。”
一人說話四人驚。
“簽了生死狀,你想反悔!”
穀春氣急敗壞。
許舒道,“穀隊,你什麼意思?你讓我現在就和陳衍宗打?
瞧不起誰呢,陳衍宗才力戰四匪,體力有虧。
既然要戰,就堂堂正正一戰。
陳衍宗還知道讓四個罪囚補充,許某豈會趁人之危。”
陳衍宗定住腳,轉過身來,“無妨。”
許舒掐滅煙頭,“你雖無妨,我卻做不來小人。”
段闊海暗暗感歎,“真踏馬是個人才啊,居然把猥瑣避戰,整得這麼清新脫俗。”
穀春暴跳如雷,“你踏馬不比,就判你輸。”
啪的一腳,段闊海將一把椅子踏得粉碎,“姓穀的,你算個傑寶,這裡是王主任的地頭,輪得著你一直嘰嘰歪歪。”
王主任趕忙道,“陳衍宗既同意出戰,小許你無需多慮。”
許舒道,“非我多慮,我有我的原則。”
“說的比唱得好聽,好,王主任,現在就把比鬥日期,就加在生死狀上,要時間是吧,最晚這個指標,站裡還能留半個月,我給你半個月。”
穀春氣得腦門生疼。
王主任撕掉原來的生死狀,又重擬一份,陳衍宗簽名後,退開。
所有的視線都朝許舒投來,許舒闊步上前,簽名,拋筆,“陳衍宗,你隻有十五天時間休息,十五天後,我會打死你。”
段闊海愁得腦殼疼,人家就有這倒驢不倒架的本事!
穀春一腳踢飛椅子,“十五天後,老子看你怎麼死!”
亢亢亢,邊三輪發動,段闊海跳上挎鬥,“你小子啊,真是八斤的鴨子,七斤半的嘴。”
邊三輪發動,許舒拂了拂額前被風吹亂的黑發,“打不過,還裝不過麼?”
“以後你就是九隊的官方發言人。”
邊三輪拐過巷口,遇見賣汽水的,用大桶裝了井拔涼水冰鎮著。
邊三輪放過去,許舒買了一打,多付了一倍的錢,不用歸還汽水瓶。
邊三輪開上沿江大道,在江邊停了。
許舒取出一瓶,右手拇指頂開瓶蓋,咕嘟咕嘟一瓶下肚,碳酸氣衝腔而出,他大叫一聲痛快。
段闊海悶頭直灌,一瓶桔子汽水能換一包紅梅煙,他還沒舍得買過。
許舒一口氣乾掉兩瓶,滋味和北冰洋差不多。
段闊海見他不喝了,剩下的幾瓶被他裝進袋子,“正好,拿回去跟你嫂子報賬,又能多幾包煙錢。”
許舒怔了怔,掏出支票和鋼筆,立時寫了一張千元支票,遞給段闊海,“咱倆就彆客氣了。”
段闊海擺手,“熟歸熟,你來這套,我一樣告你行賄。”
“您這又是何必。”
“你還年輕,亂伸手的毛病養不得。我在這個位置上,若想搞歪的邪的弄錢,你不會覺得很難吧。”
許舒撕掉支票,轉移話題,“段隊,你說假如我拚命,對上陳衍宗有幾分勝算。”
正往嘴裡灌汽水的段闊海,被嗆得大聲咳嗽起來,“你戰勝陳衍宗的概率,應該比我喝汽水嗆死的概率還低幾分。”
許舒苦了臉道,“不至於一點機會都沒有吧,至少我力量比他強。”
段闊海道,“陳衍宗是殺戰場上出來的,經過近衛軍的特殊訓練,看他殺人的技術就知道了。
他會的功夫極多,已經完美融合進了殺人技。
你雖然力量強悍,但鄭凱西的體型你也看見了,必定也是力量流。
可那又如何?在陳衍宗手下還不是無半點還手之力。”
許舒道,“您的意思是我比他差在戰鬥意識和戰鬥經驗上。”
段闊海道,“這些都是重要因素,但主要差距還是在武技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小擒拿術,比不過開山掌、分筋手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
段闊海道,“怎麼說呢,你會的小擒拿術,隻是知道了人體的要穴,要害在何處。
知道如何攻擊,製服普通敵人。
但你離真正的武者,缺的是勁力的運用。”
說著,段闊海對著汽水瓶閃電般拍出數掌,汽水瓶外包裹的包裝紙化作碎末,飄散開去,汽水瓶卻完好無損。
何以笙簫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