適才,我站著不動,讓你下手,你連點數處才封住我筋脈。
但真正對敵之際,除了沒有心智的異魔,沒有哪個敵人會你這樣的機會。
這就要求察辨細微,找準關竅,一擊必中。
現在我來教你聽血辨脈的本事。”
陳太雷搬出一個國醫銅人,高一米七多,周身勾勒出筋絡穴竅。
與此同時,陳太雷也解去道袍,露出雪緞也似的肉軀。
他指著銅人道,“膻中穴!”
話音方落,他揮出一掌擊空,周身血脈勃發,臍下三寸明顯有個顫動。
“聽到了什麼?”
陳太雷盯著他問。
許舒道,“血湧的聲音,很弱。
”陳太雷指著銅人風池穴道,“再聽。”
話音方落,他風池穴左側的肌肉一陣顫動。
許舒驚聲道,“還是血湧的聲音,很微弱,但兩處血湧的聲音有明顯的差彆。”
陳太雷含笑點頭,“孺子可教。穴竅為樞紐,筋絡是通路,血液湧過各處樞紐,血湧的聲音都有差異。
若是掌握了這門聽血辨脈的本事,才能處處料敵機先,一招克敵。”
許舒拍手道,“我明白了,血湧聲音的不同,便能明示血液途徑哪處要穴,這時出手往往能一擊必中。”
陳太雷笑道,“教聰明人就是舒坦,你既明白這個道理,我換個人來助你聽血辨脈。”
他何等身份,此刻能脫了衣服,光著膀子,給許舒做示範,已經是格外惜才的緣故了,豈能一直陪練。
且聽血辨脈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明白的,他可沒時間跟許舒空耗。
不多時,一個精壯大漢便被引了進來,全程不理睬許舒,許舒和他見禮,他也全無反應。
隻是一招一式地演練著,隨著氣血奔湧各處要穴,血湧聲此起彼伏。
許舒眼窩一熱,腦海中純白空間再現,不同的血湧聲被精準記錄。
壯漢練了小半個時辰,氣喘籲籲地停下,許舒才要道謝,壯漢瞪他一眼,快步離開。
不消片刻,又有一個精瘦漢子被引進門來,也是一言不發地開練。
轉瞬到了晚間,一連五人車輪戰一般地奔湧血脈,助許舒聽血辨脈。
若不是看這幾位累得臉都白了,許舒真舍不得叫停。
晚上,還是小張子給他送飯,許舒叫住小張子,問那五人是怎麼回事兒。
小張子閉口不答,許舒嚇唬他道,“你若不說,明天我讓前輩換你來助我聽血辨脈。”
小張子瞪著許舒,“他們是鎮軍秘密分隊的,若不是瞧著主人麵子,他們長官才不會放他們來呢。
他們在外麵都是有身份的人,來這兒給你練把式,能有好臉色給你才怪呢。”
許舒道,“阿青呢,我好不容易來一趟,怎麼著也得跟他打個招呼吧。”
小張子打個寒顫,“您可得了吧,阿青將養這麼久,才勉強養回了一點,你還要加害於他?”
許舒撓頭,指望阿青陪練,是沒什麼希望了。
“其實,你要找人練功,我知道有個地方最合適,就是不知你敢不敢去。”
小張子雖不喜歡許舒招惹阿青,心裡還是很佩服他的毅力。
“哪裡?”
“超凡站的秘密監獄。我家主人有時就會去那處練功,那裡可是關了不少凶徒。
你沒有我家主人的本事,去那處修煉,弄不好會有性命之憂。
你自己想好了,我再幫你去跟我家主人說。”
許舒一躍而起,“好個小張子,下回給你帶十盒點心,趕緊去說。”
練習至此,聽血辨脈的本事,他自認為掌握十之八九。
但武道一途,最講理論和實踐相結合,差之毫厘,往往謬以千裡。
不多時,小張子就請到陳太雷的帖子,讓他持拿,趕去法泗路七十六號,說到那裡自有人接待。
一晃五天過去,許舒再訪陳太雷府邸,給小張子帶來十盒糕點。
小張子喜得見牙不見眼,嘚嘚瑟瑟幫他通報。
許舒趕到竹苑時,陳太雷正立在那處。
他目光炯炯,盯著許舒,“你千萬彆跟我說,就這幾天工夫,你就大功告成。
據老夫所知,聽血辨脈,血湧之音有一百零八類,其中三十六類,有分弱音,少音,重音,合起來,便有一百八十音。
短短幾天,你能辨彆明白已是不可思議,還能記牢,如此天賦,說是超凡屬性,老夫都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