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掛旗!”
白眉厲喝一聲,花褲子麻利地將一麵白底紅案的旗幟掛上了桅杆。
旗幟正中,一條雙頭巨蛇耀武揚威,邪氣凜然。
“雙頭蛇旗!白眉的雙頭蛇旗,在東海比飛鷹旗名氣大了十倍不止。”
“快看,炮口停止轉向了,在打旗語。”
“老槍!”
白眉大喝一聲,神槍手也拿出兩麵紅旗揮舞起來。
“在說什麼?”
許舒問厲俊海。
厲俊海茫然搖頭。
“雙方在互致問候。”
接話的正是矮個兒,他下水一趟,嘴唇上粘的胡子有部分脫落下來。
“小兄弟如何稱呼?”
許舒抱拳問道。
矮個兒低聲道,“邵潤!尊駕怎麼稱呼。”
“我姓許!”
“許大哥。”
邵潤抱拳行禮。
許舒擺手,讓邵潤趕緊翻譯旗語。
邵潤道,“織田家在問吉祥號是不是被白眉截了,白眉說是,還邀鼓浪號船長上船一會。”
厲俊海道,“虛者實之,實者虛之,白眉此計大妙。”
他正說著話,便有人從艙底搬上一尊尊後座炮來,定睛一看,卻是一尊尊鐵皮模型。
花褲子高聲催促,讓眾人麻利些。
“商船上往往會用假炮混在真炮中間,嚇唬小股海盜,海盜們往往會知難而退,畢竟茫茫海上沒幾個人敢賭。”
邵潤解釋道。
許舒麵色劇變,低聲喝道,“欲蓋彌彰,彆做蠢事!”
花褲子輕蔑地瞥他一眼,故作吃力地將模型推到甲板前沿,演得頗像。
“蠢貨!”
三層甲板上,白眉厲聲喝叱。
鼓浪號上,旗語繼續傳來。
邵潤也變了臉色,急道,“不好,織田家那邊傳訊,應下白眉的邀請,願意一會。快看,鼓浪號朝這邊來了。”
許舒暗道不好,抬頭朝三層甲板上看去,哪裡還有白眉人影。
“白眉趕去船長室了。”
厲俊海話音未落,吉祥號竟加速迎著鼓浪號駛去。
“這,這是瘋了麼?再往前,就夠到鼓浪號主炮的射程了。”
有人低呼。
“虛者實之,實者虛之。”
秦冰幽幽說道。
果不其然,相向而行片刻後,鼓浪號調頭,並朝這邊打著旗語。
邵潤道,“鼓浪號說,他們有急事,這次就不會麵了,下次再麵談。
白眉到底是老海盜,虛虛實實的招數,玩得很熟練,若是膽怯一分,鼓浪號就殺過來了。
船上超凡者雖多,但遇海戰,火炮為王,又豈扛得住艦炮轟擊。”
厲俊海心有餘悸地道,“還是白眉威名太盛,否則絕鎮不住織田家的海盜。”
秦冰悄悄扯了扯許舒手臂,“你這愁眉不展的,在擔心什麼?”
許舒道,“我擔心織田家沒這麼好打發。”
哐地一下,花褲子推開駕駛艙大門,遠遠對著白眉比出大拇指,他身後跟著巨漢,骷髏怪,神槍手,都麵帶笑容。
“還得是咱老大啊,關鍵時刻,硬是頂得住。”
“這些年白老大在東海上的威名,能止小兒夜啼,豈是開玩笑的。”
“……”
白眉擺手,“少扯沒用的,沒這麼簡單,咱們這艘破船,除了一些排槍,近乎零防禦?
咱不過是用往日凶名暫時鎮住織田家的兔崽子,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那艘鼓浪號,二十年前我上去過。排水量一千三百噸,載員兩百人,配兩門克伯105毫米主炮,6門哈奇斯47毫米速射炮,4門哈奇斯37毫米五管機關炮,三具450毫米魚雷發射管。
8座鍋爐,2台立式蒸汽機,最大航速22節。
現在即便是退役了,上麵許多軍事裝備拆除了,但主炮還在,速射炮還在,隻要看到這些裝備,老鼠的膽子也能化成老虎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甲板上傳來喊聲。
白眉等人趕忙奔出駕駛艙,便見吉祥號上空,一隻蒼鷹在三十餘米的高空處,來回盤旋,腿上幫著個造型邪異的布偶娃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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